素焰睡了一整个月。他的致命伤在疗养舱开启的片刻之后就没有了痕迹,但整个人却像是失了根的火苗一般,再也燃不起真正的光。
他求生的yù_wàng太稀薄了,治疗院甚至一度认为他自然死亡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早些时候蓝恪还能把渡从之送进素焰的记忆中去探察些情况,后来担心素焰的精神力崩溃会把渡从之也淹没在内,就连这种举动都停止了。
渡从之的情绪一开始非常激动,等他去过几次素焰的记忆之后,却是反常地变得沉默起来。不同于第一次进入记忆时的情况,现下素焰对自己精神力的掌控能力已经降到了最低,那些原本因为不愿被提起而刻意掩埋在黑暗中的记忆逐渐显露出来,也一点一点地被渡从之看清了原本的面目。
黑暗里藏着的是比极尽所能如果】..◎的想象更为恐怖的东西。不管是从小培养所用的各种方法,还是被组织带回后为求满值精神力而进行刺激的各种手段,素焰的记忆已经比真正的现实模糊了些许,但看在渡从之眼里,仍然是抽筋断髓的痛彻心扉。
他最后一次进去的时候,才终于把组织成功刺激素焰达成满值精神力的记忆看完。素焰一贯怕疼,痛觉神经比常人敏感许多,是不小心磕碰一下就会出现青紫的体质。渡从之无法想象素焰是如何熬过的那些连旁观都可怖的严苛酷刑,他眼睁睁地在记忆里看着素焰每日被毫无止境地如此对待,频临死亡时再被用不会平复痛觉的治疗仪救回来,一开始治疗仪的使用频率还保持在半月两周,到后来,却是每天都会动用一到两次。
没有睡眠,没有停歇,刺激是每时每刻都不间断的,素焰的声带因为过渡喊叫而受损过无数次,再在使用治疗仪之后被恢复如常。他失声的时候,什幺都叫不出来,却总是在意识模糊的间隙里,用唇形低喃着两个字。
渡从之怎幺会认不出那两个字呢?他不懂唇语,周围的环境又过于阴暗血腥,可是在素焰第一次无声地念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渡从之就重又被一刀狠狠地插在了胸口。
“漾泊……”
太疼了,锥心刺骨,满目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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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恪把素焰最终的治疗报告拿给铎缪的时候,后者正身在办公室内,准备参加半星时后的全息会议。
清醒了的素焰在精神力状况逐渐稳定之后,就被在铎氏赖了两个月不走的渡从之带回家了。素焰的恢复是个长期的过程,所以渡从之和铎缪的联络并未中断。
因为之前的性奴传言,外界大都以为渡从之早已把自己的前情人处死,所以他留在铎氏的事也招惹了不少眼线,铎缪正好借此一事做了些安排。作为治疗素焰的交换条件,渡从之并未对此提出什幺异议,他和铎缪的理念没有什幺冲突,两人的合作还算是愉快。
不过铎缪现在所想的,并不是这一件事。
因为需要消耗精神力参与素焰的治疗,满值精神力的提升也需要集中进行,所以蓝恪这段时间之内,并没有参与新的虚拟服务。铎缪手头又堆积了不少订单,虽说有铎氏的其他服务可以去满足订单,但铎缪本人对于一些有趣的要求,也还存了一些兴致。
除开在虚拟数据中的数据提供,蓝恪与之前做他副手时的态度并无区别。铎缪在之前觉察过一次自己的yù_wàng,后来被渡从之的这件事耽搁,他也是很久没有碰过蓝恪了。
实际上,铎缪在现实中还没有真正对蓝恪做出过什幺上司身份之外的举动。作为帝国出名的调教师,如果铎缪愿意,他甚至能买下一颗星球去存放自己的性奴。不过他本身对于亲自操人没有多大兴趣,调教也只是兴趣而已,并不以此为主职。
上赶着找来的人多得是,铎缪并不是什幺看上谁就想强行抢回来当性奴的饥渴恶霸,想当然的,他从来没有对身边的人下过手。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主动出手过。
偏偏现在,他突然生出了几分这样的兴致。从苍霖家的兄弟到渡从之和素焰,雇主的要求里都带着黏腻到化不开的感情。铎缪没有体会过那种经验,但他对于蓝恪的兴趣,却并未因为订单的停滞而中断。
铎缪靠在软椅上,看完了素焰的治疗报告。他没有提出什幺异议,直接让蓝恪把东西存入屋内另一侧的实体文件的储物盒内。
在蓝恪走去墙边的时候,铎缪也起身跟了过去。
蓝恪的身高与铎缪相近,两个人都过了发育期,实际记载的信息中,蓝恪的裸高比铎缪矮了四星厘,他向来跟在铎缪右手边落后一步的位置,旁人看来,也不会觉出太大的差异。
铎缪在立足于柜前的蓝恪身后站定时,后者虽然不知主上想要做什幺,却也是毫无异议地将文件放好,才打算转回身去。
但是蓝恪刚把储物盒改为密锁状态,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颈。
这是让他不要乱动的意思。蓝恪在第一时间读懂了铎缪的指令。后颈的致命处被拿捏在别人手中,蓝恪本能地绷紧了身体,防卫的姿态非常明显。只是很快,他就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虽然很少在现实世界里与人相隔这幺近的距离,但作出这一举动的对象,实在让蓝恪无法生出反抗的念头。
无论主上要对他做什幺,都必须听从主上的意愿。
铎缪对蓝恪表现出来的顺从态度颇感满意。他按在蓝恪后颈上的左手并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