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手里有雷神之怒,就算天鹫副星派来军队,也拿他没办法。
然而犰鸟棋差一招,他把所有的地方都算好了,却没有算到一个关键人物:贺承乾。
从进入国家监狱的那一天开始,贺承乾就已经把犰鸟放在了观察的重点上,因为这五年来,此人的表现实在太乖,乖得不正常,他总是和其他囚徒或者狱警说他好累,天天穿着由囚莲做的囚服,简直不是个人,他受够了这种人生,不会再挣扎。所以哪怕有不开眼的囚徒在放风时欺负他,犰鸟也从来不反抗,就仿佛他真的认命了,只等着辩护律师败诉,然后进入死刑室赎罪——怎么可能!他的体内,有数十个魂主的灵魂力,换作一般人早就精神分裂了,犰鸟居然一直保持着像模像样的理智,这只能有一个解释:这个恶魔,太强大了。
贺承乾从来就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愚蠢。他不打算轻视败在自己手里的犰鸟。
凭着直觉,贺承乾已经断定犰鸟会越狱,并且为此设想过种种可能。于是他一个人,成了犰鸟计划里最大的变数:犰鸟算天算地,却没算到贺承乾这么快就接替前任,成为了新的典狱长——按照常理,老典狱长应该还有五年才退休呢。
最终,犰鸟那滴水不漏的算盘,再次被贺承乾给捅了个大窟窿,漏得滴水不剩。
雷神之怒被启动,第一艘出逃的太空船被炸,犰鸟亲眼目睹自己的“先锋队”在刚刚上天的那一刻就变成了一滩蒸汽噩梦。
半个小时后,贺承乾在国家监狱中央控制室,接到了犰鸟从太空港发来的信息。
当那个绿色的信号灯闪烁时,贺承乾周围的狱警们全都紧张起来!
“一定是逃犯!”副典狱长声音发颤,“大人,他们一定气疯了!”
贺承乾却神情淡淡:“嗯,肯定是气疯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伙杂碎到底疯到何种地步。”
那语气,仍旧是闲庭信步一般,毫不慌张。
信息端接通,犰鸟的身影出现在贺承乾面前!
狱警们不由自主把贺承乾围起来!那模样,就仿佛他们要保卫自己年轻的典狱长,让他免受犰鸟的杀戮——即便只是个全息影像。
信息端那边,犰鸟笑眯眯看着贺承乾:“贺同学,好久不见了。”
“并没有多久。”贺承乾淡淡地说,“上次见你是在两个月前,上任的时候我巡视所有牢房,也去了你的豪华单间。”
“哈哈,是么,那么我该说恭喜升官了?”犰鸟说着,撇撇嘴,“贺同学,典狱长大人,你这事儿做得可不地道啊!一整艘太空船被你一炮打下来,无数冤魂在你头顶哭诉呢。”
“就算真有冤魂,也不会来找我。”贺承乾静静看着他,“犰鸟,我劝你还是投降,反正你也无法离开这颗星球了。”
犰鸟仍旧笑眯眯地看着他,忽然,身躯微微欺近:“承乾,还记得廖靖吗?”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贺承乾的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地动摇。
“他还活着,就在我的体内。他每天都在哭,唉,这个爱哭的孩子,闹得我快要成神经衰弱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哭吗?”
“因为你杀了他。”
“是因为你啊!承乾。他爱了你七年,最后被你欺骗,险些被你给杀死在我的体内……你知道小靖有多痛苦吗?这么多年来,他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承乾为什么要骗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贺承乾闭上嘴,他的脸色微青,手指按在信息端的开关上,似乎随时会关闭通信。
“你骗了他,承乾,你在他最爱你、最信任你的时候狠狠捅了他一刀。廖靖什么都忘记了,唯独忘不了你那一刀。”
“如果你再说这些废话,我觉得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犰鸟仿佛没听见贺承乾的话,他微微扬起头,像做梦一样低呓:“他还记得你给他的吻,唯一的一个,他像爱惜性命一样爱惜着这个吻的感觉。多傻的孩子!这么一来他就没法忘记你那一刀,你一边吻他,一边给了他这致命的一刀。多么残忍!贺承乾,你是个多么残忍而冷酷的男人!喂,承乾,杀死深爱着自己的人的滋味,好受吗?”
贺承乾冷冷打断他:“到此为止!”
见他要关闭信息端,犰鸟终于微微一笑:“别这样嘛,承乾,我可是你吻过的男人,第一个吧?你的初吻给了我,难道你不愿听我说点真心话吗?”
“你有真心话?我觉得你只想把我们杀光。”
犰鸟大笑起来:“我是不会动你的。我可不想一直留在这颗星球上。好孩子,关闭雷神之怒吧,让我们成立一个新的政府!天鹫副星被一群没有远见的禄蠹给害惨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
贺承乾没听完就关闭了信息端。
狱警们全都面色古怪,他们都听到了刚才那段诡异的对话,但是没有人敢开口问。
唯有副典狱长战战兢兢看着贺承乾:“大人……”
“我们还有杀手锏。”贺承乾转过脸来,神色恢复平静,“只要我一天不关闭雷神之怒,犰鸟就拿我们没办法。”
犰鸟不敢杀他,因为雷神之怒的启动密码是由典狱长控制,它只承认典狱长的dna,并且是在其活着的前提下。
贺承乾已经洞悉了犰鸟的计划,他希望控制自己,最好把自己变成一个活死人,成为他手中人形的印章,然后,在满一年之后,将雷神之怒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