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松的是一声关门声，狱警不知道这什么情况，能看出来父子两个关系不好，他有点打抱不平，但眼前的男人也确实不值得同情，因此年轻的狱警很矛盾的走到床边，不知道要不要出声安慰顾醒松一句。

顾醒松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狱警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明天还来吗？”

“这孩子，我没照顾好。”顾醒松说。

“哎？”狱警发出一声疑问。

“我第一次见到他、抱他，太激动了，就犯了心脏病，还把他给摔了。”顾醒松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我不能爱一个人也不能恨一个人，这辈子我究竟有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

狱警怀疑顾醒松是不是疯了，怀疑要申请心理医生来鉴定顾醒松精神状况，幸好顾醒松言尽于此，没有再多说，话题停止，大家各自桥归桥路归路，护士查房，狱警守着顾醒松，顾庭生开车回家，从此各自走各自的路，再无纠葛。

从此各自的爱与恨，都不再纠结，至此结束了上一代的所有事端。

顾醒松和顾庭生也各自一语成谶，果然是彼此最后一面，顾醒松于第二日清晨六点卒于再次突发的心脏病。

这天晚上顾庭生回了家，站在门口静了好一会儿，揉了揉脸，腿疼的受不了了，才开门进屋，一月的天带着股寒气，他脱了外套，又去喝了杯热水，觉得身上的寒气散了差不多，手也捂热了，才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才发现床头灯亮着，杨露露着个脑袋睁着眼看他。

“你怎么还没睡？”顾庭生走过去，一双手捂住他的脸。

杨露眯着眼犯困，嘟囔着说：“我等你啊，你不回来，我一个人不放心睡。”

顾庭生收回手，脱了衣服换上睡衣，掀开被子从背后抱住杨露，杨露问他：“哥，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杨露转了个身，对顾庭生说：“要我亲亲你吗？”

顾庭生低下头亲了亲这孩子，笑着说：“现在心情好了。”

“我还是有点好奇。”杨露犹豫了下，“顾醒松说了什么？”

顾庭生并不瞒杨露，他记忆力非常好，几乎是把顾醒松的话复述了一遍，杨露听完不知道要说什么，但他发现他是有些理解顾醒松这个人，因为他意识到，如果不是顾庭生出现他的生命中，他可能是和顾醒松一样的怪物，既不会去爱也不会去恨。

“你不要想那么多。”顾庭生搂着杨露，缓慢的拍他的背，好像怀里的男孩还是那个八岁的、瘦小的孩子。

“都过去了。”顾庭生说，“你只要记得哥哥爱你就行了。”

“大哥爱你。”顾庭生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他说完想了想，觉得果然语言不够，于是又去亲了亲杨露的嘴。

杨露觉得这告白多了，果然深感很敷衍，于是他也很敷衍的说：“嗯嗯，我也爱你啊，大哥。”

顾庭生无语：“你能不能认真点啊，我很认真的。”

“我真的爱你啊。”杨露呻/吟了一声，“可是我想先睡觉，头晕呀！”

顾庭生：“头晕？哎！我都说了让你先睡吗，你还等我，快睡快睡，闭上眼吧，我关灯啦。”

“对了，要不要我给你唱摇篮曲？”

“……不要！”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