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暮听后,点头不语。
流川离开客栈后,就来到了贡院里的那口大水缸边,低头琢磨着凶手究竟是怎样杀死板仓之后还能有不在场证据的,正思考着,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哥哥,吃梨吗?”流川抬头,只见一个瘸腿的小男孩儿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随后递给他一个梨。流川接过梨看了一眼,那个梨上竟然沾上了一个红漆的手指印,此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流川?这么巧。”流川闻声回头,见到前来之人正是仙道。
跟着仙道一起来的还有贡院的那位管事老伯,而那个小男孩儿正是管事老伯的孙子。仙道见小男孩儿满手的油漆,于是好奇的问到:“这是怎么弄的。”
管事老伯向他解释到,因为害怕虫蛀,所以前两天刚在树上涂了这种油漆,因为时间短,所以还没有**透,想必孙儿刚才去摘梨时不小心蹭到了。说完后,管事老伯与仙道和流川打过招呼就带着孙子回去了。他们走后,四周瞬间安静了不少,流川这才想起向仙道作揖:“仙道大人。”
仙道见他额头上包着纱布,于是问到:“你的额头怎么了?”
“不小心碰破了而已。”流川回答,可是不知怎么的,在如此安静得只有他们俩的空间里,他竟然听到了自己怦然有力的心跳声,为了缓解这种不适感,流川随口问到:“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瘸了,真是可怜。”
“是啊,听管事老伯说,他孙儿断了一条腿之后,就装上了假肢,是挺可怜的。”仙道说着,眼里满是同情,此时他看到流川好像正在思考什么似得,于是继续说到:“对了,你在这里查看现场吗?有头绪了吗?这时间可只剩下一天了。”
流川从沉思中缓过神来,如实回答到:“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像一个无头案。”说完,他的脸上又泛起了失落之色。
仙道看他心情不佳,于是提议道:“陪我走走吧。”
说着,两人便在贡院的四周散起了步来,仙道边走边说到:“皇上这次要你三天之内破案,很多人都觉得是强人所难啊。”
流川止住了脚步,回答到:“难是难,不过勉强倒不勉强,因为是我答应的,我是在想,如果凶手的目标是应届考生的话,那么晚一天破案,就会多一个受害者,本来就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流川向来话不多,可不知今天是怎么了,面对仙道,他竟一下子说出了那么多埋藏于心间的真实想法,直到说完后,才发现,仙道正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一时间,流川觉得自己的脸颊烫了起来。
仙道看着流川白净清透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后,竟脱口而出:“枫儿。”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唐突了,于是立刻纠正道:“流川,告诉你一件事,吏部侍郎告老还乡,我身后的位置空了,每天处理公务时都觉得很寂寞,也没有人陪我一起吃饭。吏部举荐了很多人给我,我一直没有答应,为的就是找一个能为社稷出力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吃饭呢?”
流川听后,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微微颤抖,是彷徨,是震惊,还是激动,他不得而知,最后只能淡淡的回答到:“等我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见流川没有拒绝,仙道心中已然肯定了七八分,流川对他,是别样的,然而他也明白流川现在最担心的仍是案子,于是他说到:“破案就和打哑谜是一样的,有时候需要慢慢推敲,有时候却只要灵光一闪,刹那间的福至心灵。时间长短不是问题,走吧。”
“大人要去哪儿?”
“再去文库看一看吧。”
流川会心一笑,没想到仙道会与自己这么心有灵犀,这样的默契让他对仙道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紧张感,反而感觉和他在一起十分轻松。就像他刚才那自然的一声“枫儿”一样,兴许他在心里早已这样唤了自己千百遍吧。
文库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流川坐在清田死去的地方,环顾四周,对于清田身上为什么会盖着那么多从远处搬来的书册这一疑点,他始终不得解。
这时仙道站在书架的另一侧对他说到:“流川,帮我看看那本战国策是不是在你那边?”
流川听后,眼睛扫向四周,果然,战国策就在离他不远处,他拿着书,想从书架的这一边递过去,无奈却看不到仙道的身影,可是刚才仙道的声音明明是从书架的对面传来的呀。一瞬间,流川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清田身上会盖着那么多从远处搬来的书册了。
下午,流川回到客栈,才打开门,就看到一张甚是恐怖的鬼脸,心中顿时吓了一跳,接着就听到荣治的嬉笑声:“是我啊,我看到你这么闷,想给你点刺激,怎么样,有没有惊喜啊?”
流川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像个半大的孩子一般,一点都没有仙道身上那种忧国忧民的成熟感,于是他说到:“惊倒是挺惊的,喜一点儿都没有。”之后便不再理他。
荣治见流川反而更不开心了,于是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屋里倒又安静了下来,直到隔壁屋里传来一声巨响,才打破了这间屋子里的寂静。
住在隔壁房间里的是相田彦一,当流川和荣治赶到时,他正摔倒在地,疼得哇哇叫呢。他旁边的地板上还有一摊水迹,想必是刚才在屋里滑到了。
彦一腿脚不便,流川上前一步扶他起身,然而,当他的手无意中触碰到彦一的大腿处时,他愣住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