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环顾了四周,最后,眼神落在了楼梯上方的那面墙上,上面似乎挂了好些木牌,每个木牌上都写着一个考生的名字,下面还有相应的赔率,流川好奇,往前走去,走到近前,才看清上面的名字,有清田信长、板仓大二郎、土屋纯,还有木暮公延,看到最后,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甚是奇怪,回头看向木暮,于是木暮解释道:“这是客栈老板玩出的新花样,把考生的名字挂在墙上,让客人下注,这赔率越低的,就说明买他中状元的人越多。你的名字是我让老板加上去的,想不到你在尚和□□声都传到这儿了。”
“不对啊,凭什么你和清田那伙人的名字都在我家枫儿前面啊?”三井不解的问到,在他心里,他的枫儿是最优秀的,没有之一。
流川听到他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家枫儿”,霎时红了脸,白了三井一眼,没想三井压根不买账,痞痞的说道:“有什么关系,木暮又不是外人。”说完,只见木暮笑着看着他们俩,于是流川的脸就更红了。
木暮回答了三井的问题:“清田那伙人是上一科的热门人选,所以这一科就不用说了嘛,至于我嘛,这就是我要提早进京一个月的道理啊。”
三井这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提早来京城,又在望江楼对了对子,名声大振,所以老板就把你的名字挂在了枫儿前面。我说的对不对?”
“嗯,算你聪明。”流川淡淡的说到。说完,便不再理那两人来到了老板的柜台前,办理入住。
客栈老板是个四十多岁肥头大耳的男人,见到流川眉清目秀,一身的书生气,心中便知他是来参加秋闱的,于是满脸堆笑的对他说到:“公子是要住店吧,我们这里有三种房间,这天字号房是五两银子一天,这地字号房是三两银子一天,这人字号房是一天一两半。我劝公子还是住天字号房吧,所谓一步登天嘛。我看公子这面相,定是要高中的呀。”说完,只见他谄媚的看着流川,期待他的回答。
“不,我只要两间人字号房。”流川向来节俭,更不信什么一步登天之说,因此淡淡的回答道。
老板听后,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嘴里嘟囔着:“哎,我看公子是乌云盖顶,高中不了喽,连五两银子都付不出,还考什么状元啊。”说完,他拿起纸和笔,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流川枫!”
老板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嘴里说到:“原来是流川公子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已经有人为您订好了房间,我这就带您去。”
老板才说完,这次却轮到流川惊讶了,他看向木暮,木暮摇了摇头,显然,这房间不是木暮为他订的,那么是谁呢?不过不管怎样,无功不受禄,流川还是执意的说到:“不了,我还是住人字号房。”
“这怎么行呢,对方连房钱都付了,您不住,我不好交差啊。”老板说到。
“对方是什么人?”三井问到。
“这个我不能说。”老板回答。
三井见问不出个结果来,于是对流川说到:“要不先住这天字号房吧,一来安静,可以静心复习,二来,我们也可以看看这个神秘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是啊,如果你不住天字号房,那我就只能搬来和你住人字号房了。”木暮也在一旁劝说到。听了两人的话,流川权衡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应下了,想着待那神秘之人出现后,把钱还他就是了。
带着流川三人上楼的是客栈里的小二,名叫宫益义范,身材虽矮小,可这嘴却是稀碎的很,一路上话说个没完,给人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
来到房间后,只见宫益神神秘秘的关上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美其名曰“精气丸”,说是吃了之后,会更加神清气爽,耳聪目明,考场上自然多一份胜算。无奈流川只是摇了摇头,一旁的三井见此情景竟笑了出来。
见流川不以为意,于是宫益又掏出了一张纸,美其名曰是今科秋闱的试卷,说是他的亲戚在宫里当差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偷出来的,愿意五两银子一题卖给流川,全部买下还能打折,然而说完后却见流川仍然摆了摆手,此时一旁的三井已经笑得肚子都疼了。
宫益见什么都推销不出去,最后,从怀里拿出了那本名为《泽北太尉之丰功伟绩》的书册,说是买试题再赠书册。然而,流川还是摇了摇头,并示意他赶紧出去,此时三井早已笑得伏在了桌子上,心想,这京城果然有意思,不止酒家、客栈的老板花样百出,竟连这店小二都这么有趣,实在是没让自己白来一趟。
宫益乘兴而来的推销,却败兴而归的出去。待宫益出去后,流川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少年,也是书生打扮,一袭白衣,个子不高,却是个瘸腿。
少年一拐一拐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只见他作揖,然后说到:“是尚和城流川公子吗?”
“正是。”流川站起身,作揖回礼。
“在下陵南郡人氏,相田彦一。”少年自我介绍,然后又说到:“刚才那个店小二是骗你的,他的试题都是上一科的,隔壁的清田公子已经鉴定过了。”
流川浅浅的笑了笑,然后说到:“我知道,也许他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儿才会这样坑蒙拐骗的。”流川这样猜测着,他总是把人往好的地方想,所以三井听说他要独自进京赶考,才会放心不下跟着他来。
聊着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