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个不死不休!”曾明书大笑起来,“够狠!够狠!”
牟颖站到那人身侧,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情被你~爷爷知道了会怎么样?”曾明书瞪着她,面上是笑着的,眼里却像是要喷火。
“您有没有想过,那件事被我爷爷知道了会怎么样?”曾以萱好整以暇,抬眼轻笑。
“哈哈哈哈哈……”曾明书指着她,状如疯癫,“我曾明书一生没服过谁,如今我服了。你爸妈生了个厉害女儿。”缓缓吁出一口气,她又道,“你记着,命还债清。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曾以萱不出声,只低头弹琴。这一首缓和安宁,如同轻声低语。
待曾明书离去,曲声仍未停。弹琴的人一遍遍反复重复着那安详的调子,不愿停息。
一滴泪从她眼角滚落,落到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紧跟着又是一滴。
牟颖看得不忍,抚着她的背,低声问她:“这又是什么曲子?”也有些熟悉,却完全想不起来。不,她其实只是想要转移下这人的注意力。
琴声戛然而止。
那人含泪回道:“这是肖邦的夜曲。降e大调夜曲。”
牟颖蹲下来替她拭泪:“所以除了肖邦,还有别人的夜曲么?”
“夜曲是一种体裁。”曾以萱被她逗得破涕为笑,“光肖邦就写了很多首。别人当然也写过。”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觉得调子有点熟呢。”牟颖东拉西扯地哄她开心,“你看都弹夜曲了,咱们歇一会儿好不好啊?我等你老半天了。”
那人不说话,却侧身过来抱住了她。她手足无措地抚着那人的背,急得语无伦次:“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我太狠心?”那人抽抽噎噎的,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朋友。
“……”牟颖一时不知说什么,半天才道,“我明白。我明白。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你。”停一停,又道,“难过就哭一会儿吧,我给你数秒。”
曾以萱哭笑不得地掐了她一把:“什么叫数秒?!”
牟颖笑着拍拍她的背:“哇,这么快就不哭了,真乖,阿姨给你糖吃。”
曾大小姐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你再说一遍!”
“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哎哟你不要老掐人嘛……”牟颖被她掐得嗷嗷直叫,却还是抱着人不撒手。
曾大小姐出够了气,抱着她,还是有些怅然。
牟颖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使美人开颜,心里的挫败感越积越深。最后只好拿出杀手锏。
一袭长吻毕,牟颖自觉颇有进步,喜滋滋地问人:“怎么样怎么样?今儿表现不错吧?”
“尚可。”曾大小姐懒洋洋地回,“还有进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