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子孙。可不知为何,到了宁侯爷这里,却成苦恼。
与靖王结亲之后,宁维却没有同其他人预料的一样整日喜上眉梢,也没有凭借姻亲关系步步高升至六部尚书,而是继续留在淮南西路任转运使。
其后几年新皇一直有传召进京,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他可调任回京,他却一直推拒。
新帝登基后的第三年,他更是在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在调任京城任从三品御史中丞的调令到淮南的前一天,辞官了。
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宁维此番举动可说是引起了不小风浪。许多好事之徒都猜,是否是新帝兄弟之间有了龉龌,想要对靖王下手,宁侯爷是得了消息,想保全宁家才辞官退隐。
可那些猜测都是虚无,新帝两兄弟仍旧亲密无间,靖王更是握有南梁大半军权,驻守一方,保南梁安宁。
而今十余年过去,当初猜测的那群人大多都已经离开了官场,不知所踪,而宁维虽辞去一身官职,却还好好的寓居淮南。
而且他虽然已经辞官归隐,但爵位还在,再加上其嫡子在靖王麾下,还因战功赫赫,被封为云麾将军,光耀门楣。
因此宁家在淮南西路日子过的也还算舒坦,除了没办法含饴弄孙共享天伦,其他的,说是悠闲自在也不为过。
早前高显在京城的时候,他们也曾来探望过两次,但都并未久留。后来高显回了熙州,两人不便前往,便一直只靠往来书信。
宁侯爷辞官之后一向低调行事,这次五十大寿也是,只邀请了几个多年好友,那些旧时同僚一个也没通知,就连高显也是前日见着来信,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的。
入了淮南路,自然不能再随便行事。
乔装打扮一番之后,两人从新走上了官道,两人在日落锁城之前总算是到了光州。
光州襟带长淮,控扼颍蔡,自古为江淮河汉的战略要地。由光州经水路,从淮河往东,不过半日便能到达淮南西路都府寿州。
夜晚行路多有不便,娄琛与高显两人并不赶时间,因此打算歇息一晚再去寿州。
可两人到了城里才发现,因着当天是乞巧节原因,城里的客栈早就已经住满了,一房难求。
娄琛带着高显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有空房的客栈。无奈之下只能先到街上逛着,想着一会儿看能不能上淮河里租上一艘船,暂时落脚也不错。
高显倒是无所谓的很,因身份的原因,他去过的州府其实很少,西北那片地儿他早就逛遍了,江南各路却是从未好好玩过。
恰逢乞巧热闹非凡,华灯初上,高显也一摆之前恹恹的样子,兴致颇高,甚至拖着娄琛逛起夜市来。
夜市人多,鱼蛇混杂,娄琛见劝不动只能紧随身边。
淮南亭台楼阁以精致著称,高显见惯了西北的豪迈夜色,乍一见江南的小桥流水可是稀奇的很。
两人漫无目的地再街上走着,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街边的杂耍与手艺人所做的玩意儿,不一会儿就已经买了一大堆。
再这么买下去银钱还是小事,两人轻车简行,连马车都没有租,到时候放不下也拿不走才麻烦。
娄琛见势赶忙止住了还想买个糖人儿的高显,往淮河边上去了。
光州虽不及寿州繁荣,但河畔轻舟,荷香袅袅倒也别有一番雅致。
淮河边上停着几艘华美的花船,两三层高,身着薄纱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站在船头,依杆而望,秋波暗送,情意绵绵。
夜色撩人,清风拂过,河岸边站着的那些个青年男子被这么一瞧,登时心魂缭绕,只留下一副堪受皮囊,讷讷的站在原地。
高显站在一旁,看着魂儿都被勾走的书生“呵呵”笑了起来:“娄都……琛哥,你说今晚上有多少姻缘能成,又有多少公子小哥儿,被这些莺歌儿勾了魂?”
可他一转头,去正好瞧见娄琛正直愣愣的盯着花船旁的一艘画舫,眼神迷茫,一副神魂早已飘远的模样。
高显登时一阵心惊,看别人热闹就算了,真落到自己身上就不得了了。尤其娄琛还是他家皇兄千叮呤万嘱咐要他看好得,可不能逛个夜河就被那些小妖精勾走了。
若真再这地方失了身,他可怎么同皇兄交代啊!
高显赶忙上前两步,扯着娄琛衣袖,小声叫到:“琛哥,娄琛,娄都尉……你看什么呢?”
娄琛被他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缓缓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琛哥怎还看的这般入神,莫不是瞧上了哪家姑娘了吧?”高显撅着嘴,满脸写着“不信”!
娄琛听着这别扭称呼不禁莞尔,先前两人说好要是遇到盘查的就解释是主仆二人,去往寿州投亲。可高显偏偏不依,执意要以兄弟相称。
娄琛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之时这称呼叫着着实别扭,娄琛听着更是不自在的很,可他这时候也不便解释先前走神的原因,只能调转话题道:“我们还是先去找找有无可租用的画舫吧。”
可没成想,两人刚走了两步,背后就传来了一声呼唤:“两位公子请留步……”
高显闻声,转过头:“是在叫我们?”
“自然是唤两位公子。”来人是一青衣少年,模样倒是挺清秀的,可就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矫情劲儿,看的高显别扭的很。
高显对这人莫名不喜,只退后两步道:“不知这位小哥找我们兄弟两有何事?”
被唤作小哥的少年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