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夫人。”碧莲倒没有因为这其中的差别而有所改变,依旧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得来草哥儿更加满意的一瞥:“最近几日,我会与少爷一同外出,瑶哥儿也会送到么么那照顾。你待会回去后,就与余么么一起将东西收拾收拾,晚上便去么么那。这段日子,瑶哥儿的生活就交给你了,你也给我经点心,若是瑶哥儿有了什么好歹,我可饶不了你。知道了吗?”最后一个问句,语气尤其严肃,身上的气势也再无遮掩,一气朝着碧莲的方向施压过去。
如今草哥儿的气势可是不比从前,已经算得上是颇具威严,就连怡竹和刑么么都受到了些影响。处在气势中心的碧莲,感受更加强烈,脸色白了白,但仍强自镇定,笑道:“是,少夫人,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小哥儿,不会让少夫人失望的。”心中却是在感慨,真不愧是主子亲手□出来的。
“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草哥儿眯眼笑了笑,气势一瞬间散去,又变回了那个温温柔柔的模样。转过头,对着怡竹一使眼色,怡竹立马会意,转身从内室拿出一个锦袋,递给了碧莲。
锦袋甫一入手,碧莲便知道了其中装的是什么,惊讶的抬眼望去:“少夫人,这?!”该不会是为了心思一转,倒是有了些猜测,只不知正不正确。
草哥儿低头抚着肚子,并不看他:“谨言慎行,你做的很好。”只短短一句话,也不再多说,他相信以碧莲的聪明,该是能听懂的。
碧莲也果真没有让他失望,恭敬的低下头:“奴婢谢少夫人赏赐。”碧莲明白,这支簪子,不仅是对他劝阻余么么的一种奖赏,也是一种提醒,提醒他不要忘了做奴婢的本分,而这一点,恰好就是他一直以来都记在心里的,最重要的一点。
“嗯,你下去吧。”对于这番结果,草哥儿极为满意,也不多留他,挥挥手就让人下去了。
刑么么见人走了,便上前劝道:“时间还早,少夫人不如回床上再休息会?”虽不明显,可眉间的那丝疲色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草哥儿按按眉头,同意了:“嗯,也好。”昨晚上闹了一宿,虽然起的晚,可难免还是有些精神不济,也是需要好好睡一觉了。刑么么高兴的应了一声,与怡竹两个,一左一右的扶着草哥儿往内室走去。
刚走了两步,草哥儿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怡兰那别忘了递个话,让他好好看着碧枝,我不在府里的日子,可别让他捅出了什么幺蛾子!”
“主子放心,奴婢待会就去办。”一边应着,一边手脚麻利的伺候着草哥儿去了外衣,待人躺下,怡竹又无视了草哥儿的反对,替他将被子掖了掖,如今天有些凉了,可不能由着他贪凉。草哥儿见反对无效,也只能撇了撇嘴,算是认了。
怡竹抿嘴笑了笑,念着草哥儿刚刚的吩咐,也不再耽搁,转身离开,只留下刑么么留在屋里陪着他。
哎,这都入秋了,怎么还这么热啊!明明很困了,可因为身上热,草哥儿翻来覆去好久,就是睡不着,整个人都有些心烦意乱的。想要把手伸出被子,却被刑么么给阻止了:“诶,少夫人,这可不行,今时不同往日,您可不能病了。”这怀了身子,好多药都不能再用,一旦生起病来,便只能靠着自个儿好了,那才真是受罪。
“可是很热。”草哥儿语气也有些不太好,不过就是伸个胳膊,哪有这么多不行的。
刑么么也不介意他的语气,毕竟孕夫的脾气难免暴躁些,少夫人如今这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只是这热的睡不着,倒也是个问题,想了想,刑么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从一边找来了把团扇,缓缓的扇了起来:“可还好些?”
虽然对于这风还是不太满意,不过草哥儿心知这便是极限了,再多的要求刑么么也不可能答应,现在这样,也算是聊胜于无,因此只“嗯”了一声,闭上眼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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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注定草哥儿是睡不成的了,这不,刚有些睡着,外面就来人了。
“怡菊哥儿,少夫人可在屋里?”王么么院里的小厮领着个不认识的中年么么走了进来,看到门口站着的怡菊,笑着上前问道。
“嘘。”怡菊赶紧将人止住,紧张的往屋里听了听,见没有什么动静,才微松了口气。转过头,本想斥责,不过毕竟是王么么院子里的,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将人领到一边,问道:“主子在休息,这是有什么事吗?”
“哎呀,这可真是”表情明显有些着急,却还是注意着压低了声音,“是少夫人哥哥那来人了,说是请少夫人去做客,夫人同意了,就让我把人给领来了,这不就是嘛!”说着,往旁边示意了一下,怡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一张同样焦急的脸,犹豫了下,开口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若是有急事的话,倒也不好将人拦着。
听到这个问题,那个中年么么,李么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漂移,尴尬的笑了笑:“夫人近日来一直惦念着王少夫人,颇有些茶不思饭不想,老爷担心,便着我来请王少夫人去府上坐坐。”越说越不好意思,可想着李元的吩咐,李么么还是强撑着将话说完了。
怡菊听完,当下就有些想发火,这是什么话,王家堂堂的少夫人,在他们那老爷眼里竟成了陪客了?!对于静哥儿也有些不满,这做哥哥的,怎么就光顾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