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寂前,苗寨中也出了个心术不正的人,他妄图制成一对斯辰,以彰显自己之力量与天分,却想不到因为一步之差,斯辰失败了,他们成了人般大小的虫子,却没有失人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在这其中寻觅了新的灵感,制成了一种前所未闻的蛊毒——以蛊相加,毁弃肉身,而不损亏其精神。
老和尚预感大和尚会凭借此物闹得天下不宁,便提着最后一气,用鲜血画了几道符,让小和尚找地方安置。这血符,便是刁克戎而后所取的灵物。
可惜老和尚气力不够,符管用至极,而数量稀少。
往后,那苗寨寨主死于加重一场火灾,连同那对斯辰,消失的干干净净。有人说是天谴,也有人说是仇杀,但小和尚却比谁都清楚,这放火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师兄。
“师兄,没错吧?”
“不错,可你那时已经死了,往后的事情,你怎么又得知呢?哦——”男人咧嘴,露出满口血色的大牙,“我都忘了,你可是生了一双好用的佛眼呐!”
跑!
刁克戎攘了攘明净,“哎,佛眼是什么?”
“闭嘴,”明净前所未有地对刁克戎用起了命令式的口吻,刁克戎乍一惊,随后便立马笑眯眯地闭嘴了——有脾气的小和尚啊,真是可爱。
明净不知道刁克戎心里的小九九,只是忽而拦上腰的手让他背后一惊,他看着刁克戎一脸的无辜淡然,眼神一瞥,提腿狠狠踩在他脚上。
刁克戎一声闷哼,硬生生挨住了,明净踩得他汗如雨下,他便无赖撒泼地将明净楼得更紧。
男人看他们的模样像是打情骂俏,便挑衅道,“看来师弟不单单生了佛言,还破了色戒,不单单破了色戒,还成了兔子。师弟,好本领。”
刁克戎抬枪,朝男人的二两肉射去。
砰!
“那叫嫖,我这叫娶,就他妈不是一回事儿,”刁克戎捏了捏明净的右脸,“宝贝儿,这下他连兔子都做不了了。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说。”
明净的眼里明显是有了灵气,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儿时而向左转转,又时而向右,“这下他总归得疼得消停会儿了。”
众人获得了统一性的点头。
此后又过了三十年,明净发现男人又重归了山上,带着大大小小,数十只蛊虫。那夜山下灯火通明,硕大非人的蛊虫在山路上行走,面目狰狞,形态可憎,腥臭熏天,声似鬼哭狼嚎,传播极远。苗寨中几个勇猛青年毛遂自荐,赶来此山探清了状况,浩浩荡荡的虫队让他们惊诧不已,淳朴的山里人只将此看做不祥之兆,他们商量着对策,决定在第二天,一举端了巨虫的老巢。
而其中打头的,便是石穿云的父亲,石尤风。
他凭只身一人,凡胎ròu_tǐ,手执一把砍柴刀,竟是砍死了十几只巨虫。可满院满屋的虫子,又怎是一次能杀完的?青年们打了个商量,决定一把火烧了蛊虫,以绝后患。
而贮藏蛊虫的地方就是曾经的道观,至于石穿云所听到的汉人祠堂,纯粹是石尤风的认知错误了。
而至于他们咬定山上只有一座道观,并无寺庙,只是明净将他藏起来了——树木葱茏兮,无生无气,地斗偏移兮,勿出勿入,加上结界深厚,不谈那山野乡民,就连浸淫各家玄术的男人,他都不知道庙被藏到了哪里。
直到刁克戎一群人,误打误撞,居然闯进了结界。
关于此事,当时还讲不了话的明净,彻夜将自己关在屋里思考这个问题,一直不得其解,直到倏然回复了意志,被刁克戎包在怀中时,他方才理清了因果。
自古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如道一般,循环成一个轮回,木克水,火克木,土克火,金克土,水克金,而木又克水,此庙本以土为身,不堪丘八们一身兵甲肃气,自然在其面前现了形。
“等等,宝贝儿,这不是阴阳家的东西么?”
“以佛门来说,道、儒、名、玄、阴阳并没有极大区别,万物相左相生,其精华都是有可取的,再者说..”明净轻笑了声,“再者说,我讲经论,你听得懂?”
“听…听不懂。”
明净的脸彻底活了,他额头舒展,眉目弯弯,嘴角藏着一个隐隐的笑窝,绰约而明媚得很了,刁克戎看的醉了,只想吻他。
“而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着实便是不懂了,”明净对石穿云道,“石庄主,无论如何,我觉得你的父亲不当是被他所杀。”
“凭什么?”
“他虽然是始作俑者,但从来不杀没把握杀的人,死在他手上的,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民孩提,别看他杀的人多…”明净语气一横,轻飘飘地睨了男人一眼,“实际上就是个胆小无能的鼠辈。”
“明净,你…”
“要不是你胆小懦弱,怎么到现在都不敢打上来呢?”
“你,我…你等着!”
男人大叫一声,彻底变了形状,他的身体愈发庞大,撑坏了黑袍黑靴,皮肤沁沁留下粘液,他四肢贴地,肚子似是一个涨大的气球,背脊佝偻不堪,而至最后,他全然变成了一只硕大的癞蛤蟆,伸出长约有一丈长的舌头,直冲着明净戳去。
“趁现在,趴下!”
小兵们一干听话,立马全身贴地。大堂之中,电闪雷鸣,忽而飞出一只巨鸟,形态五彩斑斓,而若隐若现,晃晃虚虚不类似于人间之物。大鸟一嗓子嚎得响亮,冲着蛤蟆直奔而去,最美丽的东西与最丑恶的东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