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实的新手。所以在郑北林提出帮他擦身时候,他还是回绝了,自己进了浴室,还带上了锁。锁舌甫一按下,又觉得自己傻。
擦完身出来,郑北林似乎也洗过澡了,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等他。茶几上摆了药水和棉签,先给他嘴角上了药,全程没法说话,又和郑北林挨得那么近,阮捷憋得有些暴躁。正郁闷着,郑北林又拍拍腿让他扑下去,好给他的肩背上药。
阮捷雀跃着扑上沙发,腿太长,膝盖以下的部位都悬空。侧脸贴着郑北林的大腿,忍不住蹭了两下,无比珍惜与男神生殖器官最贴近的这一刻。
郑北林下手很轻,其实他并不觉得很痛,倒觉得郑北林畏手畏脚了。说开了,心也踏实了一半,不像之前那么畏缩,主动伸手环住了郑北林的腰,鼻子隔着浴衣贴上他的腰侧,轻轻地蹭。
上完药,郑北林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探手去揉那颗仿佛长在了他腰上的脑袋。
阮捷不动。
郑北林也不催,索性把手放大他的背上,指腹慢慢摩挲他皮肤。阮捷的背有些黑,皮肤也不是那么滑,但骨骼清晰,肌肉均匀有弹性,无不彰显着年轻的味道。
郑北林渐渐停了手,思绪不知飞向了哪里。
阮捷快要睡着了,又不想睡,还有问题没想明白。
“北林哥。”
“嗯?”
“如果我是bi,你还会不会接受我?”
沉默。
阮捷心里有些空,很快又骂自己小家子气,哪里来的如果?都握在手上了还想东想西?
郑北林的声音忽然冒出来。
“我不知道。”他垂着眼睑,指尖在阮捷起伏的背脊上游走,“从西藏回来以后,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bi,就该结婚生子,理智上我是长辈,不能把你引上这条路。”
阮捷狡黠一笑:“但你不理智。”
郑北林笑笑:“不理智,要是够坚定就不该碰你,给你暗示。”
阮捷侧过头在他腰腹上蹭了蹭,“还好我不是,你太狠了。”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很。
郑北林不说话。
“阮阮。”
阮捷:“嗯?”
郑北林道:“你才二十二,我下个月三十三。”说完忽然一笑。
阮捷也笑了:“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好配啊,二三三三三三。”
郑北林笑道:“你还小。”
阮捷道:“嗯,我是你的乖小孩嘛。”
张口冒出的情话,他自己也有些臊了,郑北林却不动声色:“嗯,乖小孩。”
阮捷笑得合不拢嘴。
郑北林笑意减淡了些:“你还有很多事没有经历过,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去邂逅。”
阮捷道:“你不是不读诗集的么?”
郑北林坦然接受这份调侃,继续道:“现在还有机会,再考虑清楚,想要什么样的人陪着你?你还有很多机会,对你而言,我老了。”
阮捷笑意一滞,没想到郑北林想了这么多。
“本来以为你是双,你对我应该就是一时头脑发热,结婚生子才是对的,你还什么都不懂。你可以冲动,但我不能,我……”
阮捷有些呼吸困难:“现在呢?”
像是一口气积压在胸口,郑北林看起来有些呼吸困难,阮捷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他死死抱着他的腰,一直等。
良久,郑北林像是自暴自弃了,声音有些哑。
“你真的,喜欢我?”
“那你喜欢我么?”
沉默。
阮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忽然很怕这颗糖被没收。
“喜欢。”
郑北林回答得迟缓,却把它吊得浑身紧绷。
“所以你的喜欢就是喜欢,我的喜欢就是头脑发热?”他是头一次这么顶撞他。
郑北林一时没有作答。
等他再开口,语气是软的:“我道歉。”
阮捷不说话,几分钟过去,被他捏了捏耳朵。
阮捷一挑眉:“原谅你了。”
郑北林低头笑起来,黑瞋的眼睛流光溢彩,忽然,嘴角一抿。
“不要撒娇。”
“……”
这是在……害羞?
躺了一会,阮捷自觉从他身上爬起来。客厅上的挂钟显示将近三点,平常这个时候,郑北林早睡得不省人事了。心里还有不少疑惑,郑北林把自己藏得太深,即便今晚说了这么多,感觉也只窥破冰山一角。但看他眼里的血丝还没褪,阮捷也不忍心再闹他,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郑北林好像是把被单拿去阳台晒过了,躺进去特别舒服,把肩背上的伤抛之脑后,裹着被子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滚了两个来回,才不那么情愿地停下来。
头一次觉得床空得过分。
其实刚才应该抓住机会赖过去睡。
算了,来日方长。
22
周末郑北林的晨练会推迟,也不出门,一般睡到八点多钟起来熬粥,边听音乐边在跑步机上锻炼。然后去冲个澡,阮捷差不多起床,两人一起吃早餐,之后各自上网,或者打扫卫生,坐久了阮捷就会跟健身器材联络联络感情,也会扑在阳台上发呆晒太阳。
郑北林昨晚几乎失眠,接近天亮时候才睡着。以前有阮捷的闹钟闹着,六点半怎么说也会醒来一次,后来没有闹钟了,八点到八点半的生物钟,总之不会睡过头,但今天睁开眼睛,已经九点四十。
人还是很困,但他还是起来了。洗漱后换了长裤和休闲t恤,出卧室有些冷,往阳台外一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