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捷在后面把零食包装蹂躏得窸窣直响,咔嚓咔嚓地嚼薯片。车开出了闹市,路面空下来,郑北林稍微提速。街边的铺面越来越熟悉,阮捷不作声地看着,心里像放了只罐子,渐渐被填满,一点多余空间也不剩。
“北林哥。”
忽然这么一叫,郑北林也留了神,“嗯?”
“其实你挺浪漫啊。”
声音很小,像是一声咕哝,被老英文歌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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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露面。
郑北林和裴歌私下商量过如何劝导,但几次下来,两位人民教师都发现对于李和安的问题旁人也束手无策。最终两人选择等待,等冬季过去了,大雪过去了,也许事情会好起来。
十二月中旬,c市迎来第一场雪,起初只像撒盐似的下了两三个钟头,又化为缠人的冷雨,气温骤降,人一旦离开空调就成了移动冰块。到了夜里雪花又飘起来,像小时候拿木勺刮的雪花片,仿佛还沁着奶香。阮捷是半夜起床放水看到的,窗帘没拉紧,无心一瞥就见外面成了黑白相嵌的油画。水也放完了,睡意去了大半,索性停下来,把窗帘全部拉开,爬到窗台上看雪花,看着看着就想出了雪糕这个比喻。小时候什么东西都能被改造成玩具,他吃雪糕不爱直接挖,总会刮成片,堆成个蓬松的小山丘,在融化之前大口吃下去。
窗台只及膝盖高,近一米宽,足够他这么个大个子侧身坐进去。阮捷屈膝蜷着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挪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