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点,直来直去是要吃大亏滴(的)。”“圆滑?我……学不来!”叶宏说。“这样是不行滴(的)!”付兴智又拖声拉调地说。“让我做就做,不让做就拉倒!”叶宏仍旧有些情绪激动,“大不了另外找个厂,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昊天公司!”“你以为到工厂里就没人搞你啊?”付兴智不再拖声拉调了,一本正经地说,“哪里都一样,除非你有亲戚或者老乡在那里当领导,不然人家搞不死你!”“没那么恐怖吧?”叶宏说,淡淡地笑了笑。“你以为老子吓你呀?”付兴智说,“告诉你吧,在进昊天公司之前,我一直都在工厂里**,进过好几个厂呢,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不管什么情况,总不至于把人搞死吧?”叶宏说。付兴智咧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他收敛了笑容,对叶宏说:“跟你说实在的,不管到哪里,**得好不如混得好。说别的你不知道,就拿我们公司来说吧,你觉得陈诚做事怎么样?”“没跟他一起**过,不知道。”叶宏如实回答说。“可以这样说,”付兴智说,“在我们昊天公司,论技术,在所有的钳工当中,没有人比他更好,论头脑,没有人比他聪明。可是,在公司里呆了两年多的时间,他为什么还是个小工呢?”“陈诚是小工?他不是钳工吗?”叶宏显出十分惊讶的神情。“他**的是钳工的活儿,”付兴智说,“但是拿的是小工的工资!懂不?”“不会吧?”叶宏说,他的心陡地往下一沉,有点不敢相信付兴智说的话。“你感到难以理解,是吧?”付兴智说,“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这就是不会混的结果。”叶宏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钳工一百二十块钱一天,小工才六十,太不公平了。”“你六十块钱一天?”付兴智问。“嗯。”叶宏回答说。“那他比你要多十块,”付兴智说,“他一天有七十块。”“就七十块也不公平,”叶宏说,“我看他挺累的。”“这有什么办法呢,”付兴智说,“上面没人,自己又不会混。你看吴久盛和黄东强那帮人,球不懂,但是人家偏偏就是钳工,和老子们拿一样的工资。”“他们不懂,怎么**得来呢?”叶宏困惑不解地问。“**得来个球啊,”付兴智说,“你没看到吴久盛时时刻刻都盯着他们吗?很多事都是吴久盛自己在做。”“那你是怎么混的?”叶宏问,这句话在他心里已经憋了好一阵。“我?”付兴智嘿嘿一笑,得意地说,“老子们是广东人!小伙子,广东人是有脾气滴(的),懂不?谁敢搞老子,他到广东去老子就搞死他!”“还是你最牛!”叶宏笑着说。不一会儿,有几位工友从后面跟上了他们,付兴智便不再跟叶宏扯谈那些话题了。几天前,叶宏曾给他张表叔打过一次电话,叫他转告他老爸老妈,他们学校已经放假,但是他不回家过年了,他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他怕他张表叔没有把话转达到,于是这天中午吃过饭后,他又写了封信给他老爸寄回去。在信中,他还是没敢提他退学的事,只说他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一个月能挣几千块钱,他的生活费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了,叫他老爸不要到广东去打工。当着全体工友的面挨杨经理和老黄的骂,还被罚了两百块钱,焊工王顺利对叶宏怀恨在心,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报复他。那天下午叶宏就给他制造了一个机会,在打磨一道栏杆上的焊疤的时候,叶宏不小心在钢管上切一个口子,王顺利便和他大吵大闹起来。吵了一阵后,他去把老黄找来,想让老黄处置叶宏。老黄看了看钢管上的那个小口子,没有说什么,他叫叶宏跟他去,他再另外给他换个地方。这一次,老黄把叶宏带去交给了一位管工。那位管工是湖北人,一个很腼腆的小伙子,像个大姑娘似的,说话都柔声细气的,当然也就不骂人了。他手下原来只有一个小工,没有专门给他配备焊工,加上叶宏,一共也就三个人。管工给叶宏安排的任务是给管子打磨破口,磨破口是为在管子与法兰相连接的地方给烧焊留下空隙。活儿不多,一点也不累,叶宏空下来的时候,就帮管工扶着管子,好让他用平水尺对□□兰和点焊。然而,也就因为活儿不多,叶宏在那里只做了一个下午,第二天早上方队长又把他调走了。他被叫去打磨发电机的进气管,那是一种很粗的不锈钢钢管,表面和里面都有一层粉尘,需要把里面的那层清除**净。这是叶宏进公司以来**的最累的一份活儿,人需要钻进管子里去,蹲着或坐着都抬不起头,也不方便操作,只有跪着并趴着才行。打磨那些粉尘不能用砂轮片,而是用抛光片和喇叭形状的钢丝刷。**这活不仅要戴护目镜,还要戴口罩。一节管子有几米长,打磨机的电源线都得拉进去,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暗,管子里就不用说了,尽管方队长拿了个应急灯放在里面,但还是黑乎乎的,他一再叮嘱叶宏,小心打磨机打到电线。这个活不仅累、脏,而且**起来很慢,每次都只能打磨到贴近地面的那一面,两边和上面很不好弄,只有先打磨好了一面,把管子滚动一下,再打磨另一面,再滚动一下,再打磨第三面……。方队长给叶宏提出的要求也非常高:把管壁抛光打亮,不能留有一粒渣尘,光把粉尘打磨掉还不行,还要用吸尘器吸得****净净。眼睛被罩着,鼻子和嘴巴被捂着,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呆在管里子难受极了。每**上一个把小时,叶宏就感到窒闷得发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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