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摸着鼻子,开船去了。
秦邱倚着船栏观看太湖风光,眼前是鼋头渚的码头。四处可见游船招揽游客上船,岸上有许多酒家,沿街也有一些小贩都卖着当地美食。
抬头向远处望去,能够发现四面八方隐约露出些许山峦尖顶,蒙蒙黛色如泼上墨汁成了一副千年山水墨画。
鼋头渚位于太湖之滨,得天独厚一般占据着最好的位置。如果把太湖比成王冠,鼋头渚就是王冠上最耀眼的明珠。
鼋头渚几乎每一处地方都能成为一处景点,四面八方处处为景,处处有情。太湖雄伟辽阔无边际,它的雄伟壮观也许当你身处其中无法察觉到,但倘若登上鼋头渚四周高峰,从上往下俯瞰,其中震撼自可体会。
太湖仙岛就位于鼋头渚内,从这里看隐约能见到黛色一点伏在湖面上。
船已经开动了,风徐徐吹来,吹散了不少阳光带来的稍许炎热。底下水波层层荡开,时不时有一群银白色鱼从旁边游过。
那是太湖银鱼,也叫太湖银刀,自古代起就是贡品。至现在早就成为太湖的一部分标志。
来到太湖如果不吃太湖银刀就不算来了太湖。
过了许久,船开到太湖中央明显的变慢,到最后直接就停下来。
秦邱回头,看到秦轻一步步走上甲板。懒洋洋的问:“不是要去太湖仙岛,怎么在这里停下?”
秦轻微笑:“你吃过太湖船餐吗?”
秦邱眼睛亮起来:“这倒是没有。听起来很有意思。”
秦轻打开放在甲板上的几个大木箱,从里面拿出了很多工具。看样子像是炊具。他动手搭起来,并顺手扔给秦邱一团电线和c-h-a座板。
“你也帮忙。”
秦邱一手抓着电线,一手抓着c-h-a座板,问:“怎么弄?”
“连接起来,电接通了就行。”
秦轻在搭一个支架,似乎是要搭建一个简易流理台的样子。头也不抬的回答。
“太湖船餐是特色吗?听名字释义,是指在太湖游船上用餐吗?也就是太湖船餐厅。”
“差不多。”
“我没看到有任何类似于餐厅的船。”
“现在的太湖船餐都在岸上建成酒家,以前的传统的太湖船餐都在太湖上。随着后来旅游业的发达,越来越多人来这里,产生的垃圾就多了。你知道,人有多少,垃圾就能比他们多十倍。太湖不能被污染,所以就搬到了岸上去。”
“那你现在是要亲自做传统的太湖船餐?”
秦轻抬头:“对。所以要注意垃圾回收,毕竟天然美景谁都不忍心破坏。”
秦邱耸耸肩,这他知道。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秦轻居然会做太湖传统美食,虽然昨晚看到他亲自下厨但总有种不真实感。而且昨晚做的也是些家常菜,不特别。
看出秦邱的怀疑,秦轻继续说:“我在这里住了八年,从六岁到十四岁。因为贪爱太湖美食就自己拜了个老师傅学,最后学出师了自己也吃到吐。后来就算会做也不再做不再吃。”
秦邱懒洋洋的搭话:“那你现在又做?”
“还不是要吸引你?要是不抓着你的胃怎么让你上钩?”
秦邱看过去,秦轻正微笑着看他,目光深邃,似情深如许,在大好晴光中已经是融入其中,自成墨画。微怔,隐约有熟悉画面涌上脑海,恍惚间熟悉而陌生的青年以同样姿态面对他。
一晃神,再回神。看向秦轻,他已经动手搭好了一个简易流理台和白色木质桌椅,正在将所需食物材料搬出来清理。垂眸,抿唇,秦邱挥散脑海中那副画面。
不一样的。画面中的青年深情的目光中总是伴随着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等等,那人是谁?
完全没记忆没印象怎么自动生成模样了?
秦邱抽疼的按压太阳x,ue,心想大概是什么时候不经意间瞥到,被青年眼中复杂的情绪吸引到才记下的吧。
甩甩头,将那些纷杂的思绪全部抛诸脑后,秦邱将电线和c-h-a座板收拢好并同时接通电。
等到所有都弄好后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三点时分,秦轻将所有处理好的食材摆放在桌面上,起了火,又将油倒进锅里起锅。
秦邱在一旁看着,视线落在桌面最边缘一个圆形浅底碟子,碟子里装着几十条通体银白色小鱼,每条大约七到十厘米的长度。小鱼细而长,细嫩透明,色泽如银,很漂亮。
这种鱼就是太湖银鱼,和白虾、白水鱼并称为“太湖三宝”。旁边还有通体如玉的白虾,模样也很漂亮,像j-i,ng心雕琢出来的一样。
再往前则是一些菜色还有调料花椒姜块等。
秦轻眼带笑意的扫他一眼,“你想要偷师?”
秦邱怔了一下,反问:“不可以?”
“师传绝学,非内人不可看。”
秦邱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调戏了,撇撇嘴:“不看就不看呗。”
起身背对着秦轻走到船舷靠着看太湖风光,那背影看着就像是在赌气。
秦轻却很受用,觉得就像是恋人间的赌气,跟撒娇似的。他被自己的这种想象弄得很是愉悦,胸腔盈满了笑意。
他扬声解释:“别人是不可以看,但是你绝对可以无条件的看。只不过不让你靠太近,怕油烟浊了你。”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碰撞声,那是秦邱恼怒踢动甲板发出的声音。秦轻朗声大笑。
秦邱扶额,实在不知道秦轻吃错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