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大会在一片混乱声中结束了。
孩子们仍然没有饭吃,没有书读,没有工作。“偷粮家庭的儿女”回家反省,反省的人不需分发口粮,不需要吃饭穿衣,村书记楼山木就是这么想的。他要活活的饿死金家十二口人。他说:“我很希望他们饿狼扑食,希望他们铤而走险,多么希望他们往我的枪口上撞,我那凶狠的□□随时瞄着他们的脑袋,只要伸出脖子,只要苗头不对,我就有权利轻轻扣动掰机,砰的一响,就把他们的一切梦想打得稀巴烂。”
一家十二口人饿得喘不过气,金家房前屋后还猫着豺狼虎豹,那是村书记楼山木的死党,监视着金家人的一言一行。
乡亲们见金家人可怜,念他们平时对人好,就把米一碗或是两碗缝进布袋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书记楼山木的死党撤离以后,(乡亲们为了安全起见,害怕楼山木的死党杀回马枪)就叫力大如牛的花无心站在金家后山上,将缝进布袋里的粮食像美国兵往伊拉克大地上空投炸弹一样,卯劲扔进金家院子里,由于后山到金家院子有一定的距离,花无心再有力量,再有爱心,用力过猛过长,肌肉会酸痛,就使不出足够的力气,布袋难免有的落在阴沟里,有的落在瓦片上,有的落在院坝里,还有的落在樱桃树上。金家人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误认为是天降灾难,人起祸心,死到临头,不曾想到乡亲们降慈悲。布袋落在房前屋后发出啪啪的响声,空投的炸弹咋不响?炸弹怎么露出雪白的米粒?他们喜出望外的走出院子,跪在地上拾起一个个布袋子,如同拾起沉甸甸的碎银子。
能上房的男人在瓦沟里摸布袋,不能上房的人在房前屋后的草丛里摸布袋,就像母亲在被窝里给孩子摸痒痒,就像瞎子摸虱子,到处乱摸,金家十二口人趴在黑夜里四处寻摸黎明前的太阳,摸住心口泣不成声。布袋摔在瓦片上,摔在院坝里的青石板上,难免摔破缝合处,就像缝合的伤一使劲儿挣开了口子,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雪白的米粒,米粒像雪粒一样散落在瓦沟里,院坝里。院坝里的米粒孩子们是一颗一颗拾起来的,而瓦沟里的米粒能扫回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只能留给赤北空山的鸟儿们了。
前面说过,那些各地飞来的鸟儿们特别善良,它们落在金家房顶上,把散落在瓦沟里的米粒捡吃**净,它们没有厮打,更没有抢夺吃食,而是有序的在瓦缝里寻找每一粒米粒;它们不是有意来抢夺金家人的口粮,也不是来看金家人的笑话,它们是来保护金家人的,保护乡亲们的;如果它们不把瓦沟里的米粒清扫**净,村书记楼山木的死党要是发现了,乡亲们的日子是不是不得安宁?金家人是不是真的要饿死?鸟儿们飞得高看得远,楼山木的死党要是朝金家走过来,它们就齐噗噗的飞起来,向金家人和乡亲通风报信,他们的敌人来了。
小鸟虽小,肝胆俱全,没有坏心肠。它们为金家人站岗放哨,多么美丽的鸟儿啊。赤北空山欢迎世界各地的鸟儿们来度假。
为了孩子,为了尊严,为了活着的人更好地活着,金永峰带着屈辱、带着伤心、带着乡亲们的深情厚意——自杀了。
他不死,有可能拖累乡亲们,他不死,有可能孩子们熬不出头,他不死,大家都受难,只有他死了,他们才能活着,一个抗日战士必须作出这样的选择。所以,金永锋的死是伟大的,具有男儿本色,而不是逃避责任和胆小怕事吓死的。
第15章 丘西对ceo.吕有看法
牛水灵把金永峰自杀的事以两出卖给吕大头。这个吕大头说来话长,他祖籍是广东人,如今居住在棱镜门。这家伙打小就喜欢穿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显得性感洋气,高高凸起的鼻子踩在半边白脸和半边黄脸之间,显得十分冷酷无情,就像赤北空山后面的秦岭山脉一样,一只脚踩在南面,一只脚踩在北面,属于脚踏两只船。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在赤北空山都不是个好东西,而吕大头一只脚踩在美洲,一只脚踩在非洲,一只脚踩在欧洲,一只脚踩在亚洲,属于一只脚踏n只船,就更不是个东西了;当他得知金永峰自杀之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像金永峰是他的情敌似的,巴不得金永峰早点死,然后堂堂正正的搬到赤北空山来住。这个死鬼儿子也不拉稀屎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赵桂芝会和他这样的卖国贼流合污?
这吕大头确实有点本事,和各大洲各个国家的叛徒都走得很近,近在咫尺。我们虽然看得见他这个人,也听得见他这个人的声音,(他们是通过监听器联系的)但是要想见他本人一面,那是相当有难度。以前他还下基层跑业务,现在提升为ceo了,成天这里排兵布阵,那里指手画脚,忙得不亦乐乎。由于中国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市场宽广,前景壮丽,社会治安也不错,人民不但有够买的yù_wàng,还有消费得起的能力,未来一片大好,所以吕大头决定邀请赤北空山牛水灵去他那里集训。主要是学习监听器的销售,安装,维护,保养,还有新闻发言。牛水灵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吕大头不但颁给她一张结业证书,而且还让她做赤北空一级代理权。有了这些东西,他不但让水灵上了岗,而且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员工,享受外企待遇:高薪水,好福利,五金全险,朝九晚五,做五天休二,一年还出国旅游一趟,一并写入劳动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