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小药箱,应该是来给白逸上药的。殷暮白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满,指了指床。“脱掉衣服躺上去。”
白逸也知道到了这边还要脱,可就是不想在路上光着身子。“先生,是他给我上药么?”
“是。”殷暮白这次倒没呵斥他。
“先生,可以换成伊晟么?”白逸小心翼翼地问,看向男人的表情明显带着戒备。
“伊晟没有那么多时间……”殷暮白看到白逸的表情,心里忽然有些不忍。白逸是不肯让别人碰的,刚刚被曲梧折腾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吧。
殷暮白接过男人的药箱,示意他离开。“我亲自来。”
白逸一脸,随即露出开心的笑容,在心里默默地比了个“v”。
20单独上药
白逸正面全是伤痕,背部倒是半点损伤都没有,仰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殷暮白。伤痕处又红又肿,有些颜色已经泛紫,不过没有破溃,不至于血淋淋的。
殷暮白觉得不可思议,每每看白逸可怜的样子,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欺负。“要先消毒,用酒精。”
白逸果然顿时苦了脸:“又没破,还是不要了吧。我可不是质疑先生的命令啊,只是建议,真的。”
“驳回。”殷暮白毫不留情地拿出医用酒精和棉签,“在我成为特别调教师之后,就没有再亲手为奴隶上药了。”
白逸一愣,随即欢快地笑起来,丝毫不掩饰得意之色。正开心着,身上突然一阵刺痛。“嘶──”
殷暮白细致地在红痕上涂抹着酒精,问道:“你没什么要说的?”
白逸深呼吸,等疼痛过去才道,“受宠若惊?”
“编出来的话就不必说了。”殷暮白道。
虽然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白逸还是觉得殷暮白生气了,只得解释道:“不是谎话,只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你亲自给我上药,我高兴还来不急呢。”
殷暮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信了没信。白逸觉得无趣,在酒精的刺激下疼得直哼哼。
“很怕疼?”殷暮白问道。
“从小就这样,”白逸委屈道,“以前打针,妈妈都拿糖哄着我。”
“你喜欢甜食?”殷暮白好奇道。甜食,倒是符合他孩子似的性格。
“那倒不是,只不过嘴里含着糖就不能哭了,会噎到。”白逸坏笑。
殷暮白的笑容一闪而过,他的动作很快,说笑间已经消毒完毕。拿起特制的药膏,殷暮白换了一根棉签,再次细致的擦起来。殷暮白认真的样子很迷人,白逸怔怔看着,品味着他的每一丝表情。
大多数时候,殷暮白脸上都带着笑意,像是最精致的工笔,勾勒出一个温柔的表情。然而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那副笑容就会消融地无影无踪,只剩下冷淡而疏离的面孔。
他为什么不肯贴近别人,不肯贴近我呢?还是说,我还不够资格?白逸想着,竟然不自觉地将手抬起,伸向殷暮白的侧脸。
“做什么?”殷暮白立刻注意到了白逸的举动,轻笑着揶揄道。
“我、我试试手臂能不能动。”白逸红着脸收回手,心中暗道,至少这时候你的笑容是真实的。
“你喜欢我?”殷暮白突兀地问。
“当然……”白逸反射性地回答,然而理智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诚然是喜欢殷暮白的,可这种喜欢不属于爱慕,至少不完全是。他知道不该混淆概念,可感受着殷暮白的动作,却不想澄清。
“先生这么有魅力,一定很多人喜欢,又怎么会在乎我。”掩藏下心底的焦躁,白逸酸溜溜道。
“他们喜欢的是调教师,你也是?”殷暮白没有回应他的告别,也没有嘲弄他的醋意,只是认真地反问。
白逸心中一动,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喜欢的,是殷暮白。”
殷暮白指尖微顿,“药上好了,十分锺内不要动。”
“哦,”白逸的语气隐隐有些失望,却还是转移了话题。“这药膏不错,抹上凉凉的很舒服。”
“是伊晟配的。”殷暮白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走进洗手间。
“还真是洁癖。”白逸闷闷哼了一声,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殷暮白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种问题,他果然一直在怀疑自己的目的。只不过要让他失望了,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他一个人。
殷暮白出来的时候,就见白逸对着天花板挤眉弄眼,半点不肯安分。“你又在做什么?”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白逸扭头,因为身体不能动,显得动作有些僵硬,“关于凌晨的老板,就是阮……什么?”
“阮渺,他怎么了?”殷暮白眼中一暗,沈声道。
“他堂堂一个dà_boss,还肯做你的奴隶,一定很喜欢你吧。”白逸道,“在他面前,我这种小奴隶当然上不了台面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殷暮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最好是这样!”白逸嘀咕道。
“你只想知道这个?”殷暮白又问道。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看着殷暮白若无其事的表情,白逸越想越气,胸腹都跟着起伏着。他知道不该反驳,不该发脾气,可就是克制不住。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要透过你,来刺探那个阮渺的消息?”白逸冷笑一声,心里却在苦笑,自己早晚会栽在这要命的臭脾气上。
殷暮白一怔,眼前这个白逸和平时的柔弱俏皮完全不同,然而他仍旧觉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