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的可控范围之内。
进入辽西之后,严衡首要处理的就是此事,先巡视了几处预定的迁徙目标,然后才进入阳乐城,开始解决辽西当地的赈灾事宜。
虽然严衡并不急于向本地官员动刀子,只等着那场更为剧烈的地震到来再清理蛀虫,大开杀戒,但光是统计伤亡,督促各项善后事宜便让他忙得团团转,连每日清晨练武的习惯都只能改到天黑之后。
进入阳乐城后的第三天晚上,严衡照例打了一套拳法,耍了一套剑招,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享受吴名的灵力按摩。
严衡之所以如此忙碌还不忘练武,其实还是担心身体变差,不能保持强健的体魄,无法再在床榻这个领地上征服自家夫人。但或许是见他每日忙于赈灾还不忘练武,实在太过辛苦,吴名便犒劳一般地用灵力帮他梳理了一次经脉,把骨、肉、皮全都养护了一遍。
严衡只被梳理了一次就迷上了这种被灵力“按摩”的奇妙感觉,不仅当晚的睡眠深沉了许多,身体也明显轻快了不少,不由得放下脸面,哄着吴名多帮他梳理几次。
吴名也没拿乔,反正这样的梳理又耗费不了多少灵力,干脆每天都让严衡舒爽一回。
梳理结束,严衡身子一翻,顺手就把吴名拉进了怀里,正想好好亲热一番,但事情刚进行了一半,窗外却传来姚重的声音——
“主君,辽东急报!”
严衡一愣,还以为是抓到阮槿了,当即起身穿衣,把吴名也带去了正堂。
但把姚重叫进屋,接过他递上的信函一看,严衡便变了脸色。
这封急报与阮家没有半点关系,却是他们严家出了大乱子。
趁他离开辽东,襄平城内的几家大族连手发起了针对他的叛乱,试图攻入郡守府,抓捕他的母亲嬴氏,逼迫他让出郡守一职。
严衡一向把这些士族当成敌人对待,不可能不留下后手以防不测。但他意想不到的是严氏族内竟然出了叛徒,一部分严氏族人连同大半严氏家族的家生子奴婢选择了反水,与几家外姓士族的私兵里应外合,在深夜里打开了郡守府的大门,使得这群士族私兵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郡守府内。
等到郡守府内火光冲天,守城的军队才发觉此事。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穆尧指挥的府内侍卫已经将这些乌合之众逐出了郡守府,但嬴氏也已被对方所俘。
严衡的手下顿时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家退守城北,与他们对峙。
因严衡和吴名临走前把乌冬留在了府内,穆尧便急忙写了一封急报,让乌冬给严衡送来。
“乌冬阁下似乎太过劳累,抵达后就无法移动,我已让人将它带下去饮水喂食。”见严衡看完急报,姚重开口补充道。
见这两人的脸色和语气都很糟糕,吴名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严衡没有作答,直接把急报交到吴名手中。
吴名一目十行地看罢,挑眉问道:“信上说的事是今晚刚发生的?”
“按乌冬阁下一贯的速度判断,应该就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姚重道。
“要救人吗?”吴名接着问道。
姚重顿时眼睛一亮,“夫人能救?”
“应该能吧。”吴名撇撇嘴,“不过,咱们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万一在救人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太夫人被人用刀顶了脖子,我可不保证她会毫发无伤。”
“活着就好。”严衡道。
“那她也得活到我赶过去。”吴名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
姚重赶忙接言,“事不宜迟,夫人能否马上出发?”
吴名扭头看向严衡。
严衡犹豫了一下,终是伸手握住吴名的双手,“拜托夫人了,尽量让母亲活着脱险。”
“哪怕她出了意外?”吴名意有所指地问道。
严衡微微一怔,但马上就点头道:“不管出了什么意外,只要活着就好。”
“那好。”吴名转头对姚重道,“你跟我一起过去,把乌冬也带上,万一有什么需要,也好让它传信。”
“还请夫人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姚重道。
“去吧,我也要换身衣服的。”吴名摆摆手。
姚重当即向严衡施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吴名也转身进屋,更换能够抗冻的皮袄皮裤。
“夫人。”严衡快步跟了进来,一脸惭愧地说道,“都是我的疏忽,竟然忘了祸起萧墙之说。”
“也不能全怪你。”吴名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如果我没把你母亲身边的侍卫全都杀光,她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俘虏——当然,要是事情重演一遍的话,我肯定还会那么做。”
“我怎么会不给母亲留下侍卫,肯定是当中出了什么疏漏,以至于他们没能及时保护母亲。”严衡苦笑着摇头,“就是我的疏忽,忘了穆尧只善理事却不善掌兵,没把姚重留下给他当臂膀,府内的侍卫对他也不那么信服,指挥起来肯定无法尽如人意。”
“现在讲这些还有用吗?”吴名已经穿好了衣服,开始往脚上套皮靴,“安心在这边等着吧,我不保证一定能救下你母亲,但我能保证在天亮前把那些叛乱者全部解决。”
“……请尽量救一下。”严衡无奈道。
吴名撇了撇嘴,挑眉道:“你不觉得她死掉更好吗?”
“什么?”严衡一愣。
“她要是就这么死掉,你就有借口对那些士族门阀大开杀戒了,不是吗?”吴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