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打架杀人,不会审问,就算把那人抓到了,他也未必能问出真相。
这样一想,吴名便不打算再在灵丹子的身上浪费时间。
但不打算是不打算,如果灵丹子又跑来找他,吴名也不会再放他离开。
就算不能问出什么结果,起码也能宰了解气!
吴名很快就把灵丹子丢到脑后,转而开始考虑去哪里能弄到硝石、硫磺。
就在吴名重新备战的时候,严衡也完成了一场杀戮。
离开辽东,穿过辽西之后,严衡才发现并不是每一位郡守都收到了前往咸阳的诏书,与辽西比邻的右北平郡郡守就只收到一封要他准备铜、锡等物资的旨意。
而就在他们一行抵达邯郸与东郡的交界处,正准备转水路前往咸阳的时候,严衡遇到了另一伙同样去往咸阳的队伍。
让严衡颇感惊讶的是,这支来自东郡的队伍并不属于某郡郡守,而是东郡一周姓世家的私兵,护送的对象乃是周家嫡子。
更让严衡惊讶的是,他竟然在这支队伍里发现了本应被他送回汶阳的何芊芊。
严衡想不出何芊芊有何理由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他便发现何芊芊向他发出了警告的暗示。
正是因为这个暗示,当周家嫡子邀请严衡去自己船上宴饮的时候,严衡便做足了防备,一发现斟到杯中的竟是毒酒,立刻将杯子摔碎,率人将包括周家嫡子在内的一船人宰了个干净,只留下向他示警的何芊芊及其侍女。
严衡命人将满船的尸体扔入江中,自己则走到何芊芊面前,质疑道:“这家伙为何想要杀我,难道周家与我有仇不成?”
“表兄,难道你不是因为诏书才去往咸阳的吗?”何芊芊一边反问,一边努力不去看四周的血迹和死尸。
严衡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挑眉道:“送诏书的人跟他胡说八道了些什么,难道他以为杀了我就能登基继位?”
“至少会少去一个竞争对手。”何芊芊苦笑道,“我不知道那封诏书上到底写了什么,送诏书之人又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已经疯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特意跑去汶阳将我劫来。”
何芊芊原本在汶阳老家过得悠哉游哉,那里既不是边疆也不临海,地震和海啸产生的影响很小,这一世的她又培养了不少心腹,手里更攥着钱财,回到老家后,便利用从辽东“学”来的一些知识置产经营,招揽人手。母亲来信催她去咸阳,她也置之不理。
经过襄平的一番历练,虽然结局算不上好,但何芊芊也想通了许多事,更猜到了许多事。
她那位表兄十有8九也是重生的,所以才会娶到上一世娶不到的男人,积累出比上一世更丰厚的基业,也有了上一世没有的野心。
这样一想,吕良的去向便也有了解释——十有8九已经不在人世。
比起咸阳城里那个一无是处的皇帝,吕良才是更加危险的竞争对手。正所谓未雨绸缪,既然名为野心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那周遭的野草就要尽快铲除。
谁不想当皇帝呢?
若是有机会,连她都想尝尝当女皇的滋味呢!
但想归想,经历了襄平的失败后,何芊芊多少也有了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有种种不足,而且这世上能像严衡一样肯给女人机会的男人本就寥寥无几,想靠男人的赏识出头,实在是难如登天。
何芊芊也有些心灰意冷,但又憋了口气,总想做出点什么让其他人看看。
然而就在她养精蓄锐,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位自称东郡周氏的男子却突然冒了出来,说要请她一起前往咸阳,共谋宏图大业,并以后位相许。
何芊芊自然不会相信这种疯言疯语,但这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一帮手持利刃的壮汉,所谓的请,其实就是掳,哪管她愿意与否。
被挟持上路之后,何芊芊才慢慢得知,这姓周的男子得了一封诏书,而得到这封诏书的人就有可能下一任的皇帝。
何芊芊觉得此事太过荒谬,那人却对此深信不疑。
某日酒醉后,那人故作神秘地向何芊芊透露,这个保证乃是神仙给的,而他之所以会许她以后位,就是想利用她公主之女的身份为自己增加筹码。
何芊芊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几句,却发现那所谓的神仙只说拿到诏书就“有可能”成为皇帝,并没说到底要怎么做,有什么条件,所谓增加筹码之类的念头全部都是这人臆想出来的。
何芊芊越想越不对头,但她一个弱女子,身边又没有武功高强的护卫,只能暂且低头,先随这人到了咸阳再做计较。
而就在旱路转水路的时候,何芊芊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严衡的身影。
相比疯子一般的周姓男子,知根知底又有亲缘关系的严衡显然更加可靠,何芊芊当即冒险一搏,主动与严衡打了招呼。
但何芊芊没想到的是,周姓男子一得知严衡也是奉诏而来,立刻就对他起了杀机,想要以宴请为名,设伏杀人。何芊芊吓了一跳,生怕严衡误以为是她想要害他,赶忙一边和周姓男子虚与委蛇,一边向严衡示警。
好在严衡一如既往地强悍,三下五除二就把危险解决掉了,只是手段未免太过血腥,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严衡这会儿其实也在反省。
或许是受吴名影响,或许是这一次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他处置事情的时候就未免少了些顾忌,越发地率性而为。
严衡的性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