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何常像是不满意顾珩的答案,用手戳了戳顾珩的伤口,看他疼得蹙起眉,才用责备的口吻说:“你这算还行?看这架势,多多少少也有些内伤吧。”
不习惯不大熟悉的人对他的关心,顾珩冷淡地回了声“嗯”,拒绝了何常的再次帮忙,直接一口气脱去下。身的裤子。稍稍疼得“嘶”一声,拿过水盆中的湿帕就为自己擦拭起来。
何常倒是看得倒吸一口气,之前在组织里的面无表情本就是装的,现在见到这种近乎自虐的场景,当即抢过顾珩手中的湿帕。再一看,顾珩身上的伤口已经因为顾珩略为粗。暴的行为而渗出了血,帕子上也沾上了不少。认命地将帕子又洗一遍,看着染红的水盆,何常只得叹口气。
“用不着这么对自己的身体吧。好生养着会好的快,以后身上也不会留下疤痕的。”何常好心提醒道,半蹲下。身,轻柔地清理着顾珩的伤口。顾珩皱了皱眉,想要把帕子夺回,却被何常压着手不准动。
好好的把伤口都擦了一遍,又用一块更大一点的干净帕子为顾珩粗略地清理全身,何常才拿出早就备好的药粉,一点一点涂抹在上面,最后用绷带将伤口处绑上,将衣服给对方穿上。
顾珩倒想自己来,但何常一直死命地压制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待事情全部处理好后,身材本就矮小的何常累得不行,甩了甩酸涩的胳膊,趴在顾珩的床边喘。气。
见对方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处理伤口,顾珩也不再多说什么。组织里没有什么好心人,这何常也算是除叶琏外第二个奇葩了。
“这几天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养伤,睡上一觉。我出去打听就行了。”何常刚说完,就见顾珩挣扎着要起来,连忙用自己细胳膊小腿将人强制性压了回去,撅。着嘴道,“养好精神才好制定计划救人,大人说了,这次任务难度过高,所以中断任务,让我将你们接回。”
“说吧,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见何常一脸严肃的表情,顾珩本来冷着的脸微微舒缓了些,半撑着身子斜靠着床:“此事较长,我便长话短说。”
何常道:“好。”
半柱香后。
何常听完顾珩所说的,愣了好久。他怎么也没想到,叶琏竟能惹上九皇子这个大麻烦,而且还被那沈清轻易骗去软。禁。虽然叶琏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但现今也是逃不脱的那种。
且不说九皇子有个皇子的身份,寻常人根本惹不起。再说他在几年前因为疯病被皇帝关在了一座府邸内不得出门,就算幕后主使是他,又有谁会相信?
何常只是听闻霸占在扬州商业的那个神秘人行踪不定,且手段十分厉害,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法被人称为疯子,没有人敢招惹他。近几年听线人举报,扬州城内有大量兵器储藏,还没弄清楚具体位置,所有线人就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大人又派人过去好几次来,但均是失去联络。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活着的、给她带来消息的人,又怎么会让他们轻易死去。
是的,楚兰在一开始愿意留下叶琏,就是因为他的利用价值。那次任务的顾珩受到重伤,若不是叶琏的存在,顾珩可能早就损命。而楚兰也考虑了那群黑衣人不进叶琏所待府邸的原因,既然黑衣人不能碰叶琏,那么就代表叶琏是那人放置于心上、不能让人触碰的人,换言之,如果组织有了叶琏,那人的动作恐怕会收敛一点。
这次叶琏和顾珩的任务早在三年前、叶琏刚入组织的时候就计划好了。顾珩与叶琏亲近,两人的契。合度会比叶琏与其他人搭档更好,于是这次护送叶琏的是顾珩。而楚兰不让他们俩戴人。皮面具,是故意让扬州城内藏在暗处的人看见。叶琏是组织的一副王牌,可如今又被那人夺取,怎能不急。
形势已完全改变,组织不会放下叶琏不管,只能打破惯例让两人放弃任务,并派另一个人,也就是何常来将他们接回。
当然,想要弄清楚叶琏和九皇子之间的渊源,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打听。叶琏十岁到十五岁均是待在寺庙,鲜少下山,即使下山也都是在山下那一小块闲逛,离九皇子府邸远的很,两人见面机会少之又少,那么两人的渊源应该不会是那个时候,而是十岁之前。
叶琏十岁之前,九皇子还没有患上疯病。幼小的皇子都是在皇宫抚养长大,也就是说,叶琏十岁前的身份非富即贵,惹上九皇子也会是那段时间。
何常在一开始就没让那些黑衣人看到自己的模样,所以他去打听最合适不过。现在黑衣人应该会赶紧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们的主子,并四处搜寻他们,顾珩实在不宜出门。
稍稍收拾了一下房间,何常揣上一些钱就出了门。若问从哪里打听消息最为简单,自然是说书人。
当何常到茶馆的时候,说书人正兴高采烈地讲着前任县令自作孽不可活,被某侠士找到贪污证据报上高官,并赶下台斩首的事情。讲的正起兴,却突然有小二走来,递给说书人一些碎银。
“这是……”说书人迟疑道,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了过去,一副预备接钱的动作。
小二把钱放进说书人手中,说道:“有个客人想要你讲一下八年前那个的事情。”
说书人立马笑着将钱塞进口袋,然后对底下的客人们草草结束了那个话题,稍稍酝酿了一下,就开始说起八年前的事情。
下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