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爷的事,咱们这些下人哪里清楚。不过,王爷这几天怕是回不来。”
“那怎么办,你们王府现在没人管事了?”
管家心道,我不是人吗……
想了想,答道:“凌木总领还在京城,这会子应该快回来了,四小姐可要等凌木总领回来?”
苏繁笙一听说能见到凌木,头都要点掉了,喜滋滋地在前厅的客座上坐下等他。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苏繁笙的好心情全给磨光了,气鼓鼓地在前厅转悠。
正想着要找管家好好聊聊“快回来了”是怎么个快法,一回头,便见从厅外走进来个人,眼睛霎时亮了,气也没有了,冲上去迎道:“凌木!你回来啦。”
凌木已经听管家说了苏繁笙的事:“不知四小姐来王府所谓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若是无事,属下还有公务在身,先告退了。”凌木作势要走。
苏繁笙忙上前拉住他:“有事有事,是真的有事!”
凌木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苏繁笙撇撇嘴,问:“小颜要走的事,杜夜然知道吗?”
凌木皱眉:“走去哪?”
“离京啊,你们不知道?”
凌木怔住。
“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他,他可奇怪了,背着个包袱,脸上还涂得乌漆抹黑,我差点没认出来他。问他话他也支支吾吾,说什么……要去游历四方?太奇怪了。”苏繁笙皱着脸,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凌木沉思半晌,问:“他现在在哪?”
“在我府里啊,我说要给他践行,留了他一晚,明早他便要走了。”
苏繁笙见凌木神情复杂,奇道:“他没跟你们说吗?杜夜然和他不是朋友嘛?”
“这中间有些变故……现在也还不能下定论……”
见他说得含糊不清,苏繁笙气恼:“什么变故啊,说清楚!杜夜然那点破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犹豫了半晌,凌木还是告诉了她这期间发生的事。
……
“虽然疑点很多,但还不能轻易下结论。”凌木总结道。
苏繁笙却是又震惊又气愤,骂道:“什么不能轻易下结论?你们怀疑他的时候难道有深思熟虑?我觉得小颜不是那种人,我看就是杜夜然那个冷血无情的猪头冤枉小颜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护短又不讲道理,凌木觉得得为自家王爷辩解一下:“王爷他当时并没有见过那蒙面人,不知他穿着与柳公子一样的衣服。而且,当时好几个下人都说有在府里看见他,他却说他去给母亲扫墓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没查清楚前,他还不能算清白。”
“可他都要走了,若他真的是探子,被放走后应该高兴地回去复命,然后留在京城等着飞黄腾达,干嘛要走呢!”
“嗯……”凌木顿了顿,显然也觉得她说的没错,“我得给王爷去消息说明情况,你看看能不能尽量再拖一拖柳公子。”
苏繁笙气道:“我怎么拖啊?我都答应了明天送他出城。”
“四小姐,你就当是帮帮王爷吧,王爷他……他挺看重柳公子的。王爷以为自己被骗,心里也不好受。若这真是误会,王爷知道了怕是会后悔死。”
他并没有告诉苏繁笙他家王爷对柳子颜的感情,只说是知交好友的关系。
“哼,他后悔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苏繁笙嘟哝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陪我一天!”苏繁笙直直瞅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凌木叹了口气:“好。”
得到他的承诺,苏繁笙高兴得要跳起来,忙按捺住:要矜持点!
末了又道:“但是,我只能尽量,要是你家王爷没赶上,那可不怪我!”
“嗯。”凌木应声,“我现在去写信。四小姐请便。”
说罢直接转身离去,留苏繁笙在前厅独自懊恼:走那么快!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凌木写好信,派下面的人立刻快马加鞭送往锦州。
……
入夜,杜夜然躺在客栈床上沉沉入睡。
四周极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突然,紧闭的窗被推开了条缝,伸进来个细细长长的竹筒,对着屋内冒白烟。不一会儿,窗户被大大打开,窜进来一批蒙面的黑衣人,互相打着手势比划了一阵,为首的人便朝着床边走去,举起刀对着床上熟睡的杜夜然狠狠砍去!
刀锋在黑夜里闪着锃亮的银光,在落到杜夜然头顶的一瞬却被堪堪挡住。杜夜然腕上使力,震开那人,旁边候着的一群人见一击不得,立马行动起来,纷纷朝他杀去。
杜夜然翻身跳起,剑气横扫,荡开一圈人,后面的人又匆匆补上,正待继续进攻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又是一批人冲了进来,两队人马对峙。
杜夜然冷声道:“等你们好久了,准备好来送死了?”
领头的人见中了埋伏,竟也不逃,率先朝着杜夜然杀去,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杜夜然微微凛然,纵身一跃退至后方,命令道:“抓活的!”
两队人马奋力厮杀,刀剑碰撞声铮铮作响,血花四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