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夏玄宽虽是没怎么话语,可背过身去,和自家亲弟合计合计,再也没让那林贵妃过过安生日子。
自然,他们做的也是小动作。这些小动作,大多出自夏玄宽之手,夏缈最多是帮凶。若是被逮到,夏玄宽会称这是夏缈做的,先主这个人,把自己的爱情干干净净的给了林贵妃,而亲情,则一分不留的全数给予夏缈。这样,即使林贵妃跑去先主处告状,也只会得到先主一句‘不过是小孩子玩闹嬉戏罢了,不足如何’。而若是林贵妃抓到两人要作何惩罚,必会被先主斥责‘小题大做,你竟无这点包容度量?!’
这就是夏玄宽这个做哥哥的所教导自家亲弟的处世法则之一。
可那是对待外人。
泓引不是外人,不能用吃亏讨回的原则来处理。
夏缈仍是跪在地上,不知为何声音有些艰涩:“皇兄,我愿卸去‘逍遥王’头衔,沦为庶民。”
夏玄宽一震,转眸看向他:“只为了一个泓引?”
“我想离开,离开都城,离开离忧。皇兄,我想……找一个地方安静生活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我需要想通。”
夏玄宽挥袖:“别回来了。”
夏缈起身,给了他的兄长一个拥抱,竟发觉夏玄宽有些消瘦下去,他想说些家人才能说的话,可喉咙涩然,说不出口。他自己也很疲惫,一晚未曾休憩,无论心里或是身体,都无力而困倦。
每个人都在经历着自己一生必经的事,只要生命尚且存在,就有不停折腾的资本。
夏缈离开泓宫,回王府收拾行装。
小玲儿大概也知道了夏缈和泓引的事,虽然她还是有些迷茫困惑,但从泓引离城的消息看来,两人应该发生了不小的矛盾。司城再也没有收到小金子的信,有些心灰,看到自家王爷的样子有些心疼,收拾了包袱自觉的备好马车坐在前面等待。
小玲儿背着两个包袱跟着夏缈,夏缈一身重紫颜色的长袍,他本就瘦,再加上难看的脸色,整个人没多少神采,甚至有些灰暗。管家带着大包小包的冬天必备品正忙着铺罗,小银子脚踩着砖地,头低得不能再低,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做。
管家铺罗好了请夏缈上车,夏缈瞥视小银子一眼:“你回离忧门吧,逍遥王府没落了,配不上离忧门。”
“啊……不不是的……”小银子尴尬非常,脸热得不行。
司城驾车,甩了一鞭子,哒哒哒,马车行驶在青砖石路,伴着一众人的目视,驶向城门。
之后,将会驶向更远的,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什么不相配
泓引醒来时,已经睡在自己的房间,或者说,他和夏缈的房间。
枕头有两个,里面的那个躺的是夏缈,外面的是他。解万毒的效力万分怪异,他闭着眼休养时,鼻息之间好似闻见夏缈身上的味道,他侧目看去,却又空无一人。
小金子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夏缈自卸逍遥王一职,带着几个人离开了都城,夏缈走的方向不是离忧门,怎么看,也是与离忧门相反的方向。
泓引想,他肯定是失望,或许不止失望,指不定,还绝望。
泓引将手背搭在眉骨处,他只能想到夏缈,那是他自年少倾慕至今的人,与夏缈同饮合欢酒那一刻,他原本是想,这辈子,谁都不能伤到他,无论身体或是心理。
可笑啊可笑,却是泓引他自己,将他伤到如斯地步。
夏缈不是那样遇事便逃的人,他偶尔装糊涂,可他不会逃避。而今啊,夏缈竟是连王位与兄长都舍下,远远地离开。
叩叩叩。顾萧规矩的站在门外:“门主,药好了。”
泓引未动,只用门外的人能听到的音量让他进门,顾萧端着药碗进来,泓引已经坐起身,被子搭在腰腹,长发到还规整,衣服穿得也周正,不似躺了几日的人,这一点顾萧倒是不奇怪,毕竟他们门主就是这样挺在乎形象一个人。
顾萧看着泓引喝药,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门主,恕属下冒昧,可属下还是想不通,究竟是谁这么有能耐,能将你伤到这种程度?”有些吞吞吐吐,“还给你用傀儡引。”
泓引动作一顿,一口气喝完碗中的药,递给顾萧,顾萧连忙接过,又递给泓引手帕擦嘴。泓引漫不经心擦完嘴,再漫不经心抬眼:“告诉你也无妨。”
说起傀儡引,这又是一个顾名思义的名字。
自然就是能让人变成傀儡任人摆弄的一种东西,泓引不慎被种下傀儡引。而催发它的引子,就是君陌手上的铃铛手链,这手链发出的声音很小,平常不注意根本听不到,但对于中了傀儡引的泓引来说,却清晰不可忽视。
仔细想来,在苏城陆家庄时候,泓引就能听见铃铛声音,恐怕那时就已经中招,只是由于身边有夏缈,一时不查,让君陌钻了空子。
说要给夏缈做糖醋鱼那日也是由于傀儡引。
他恍惚听见铃铛声音,这次的铃铛声音比之往常都要强烈,泓引不能控制自己,放下锅铲离开王府,循着声音进了环玉楼。泓引本身的思想一直在同铃铛做挣扎,他无比清楚,只要他凭着自己的精神力挣脱傀儡引的控制,即使再一次发动傀儡引,对于他也不会再有多大的作用。
可糟糕的是,他手上珍爱的白玉青折扇的毒性也渐渐催发出来。这时夏缈站在他面前,说的是:“泓引,你怎么还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