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皆免一年赋税。钦此。”
“臣等遵旨,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禩念完,谢恩之声响成一片,振聋发聩。
逾辉向天发射一记烟花,几乎是立刻,紫禁城便传来数声礼炮的轰鸣。不多时,众人便看到胤禟身着蟒袍带着仪仗队,押运酒肉银两而来。
胤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胤禩亲自点清了数量,确认无误后扶起胤禟。两人并肩走上高台,当即取一坛拍开泥封,连敬了三碗。
犒赏三军正式开始。
随着酒肉发下,整个校场瞬间陷入一片欢腾热烈。胤禩看着高兴的军士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计划到现在才基本算是成功了。虽然十四和十四的亲信都没有出来会很奇怪,但比起缺席,谋反逼宫对这帮庄稼汉子才是更加不可想象。只要这十万大军欢欢乐乐的热闹起来,就算有疑问,在混乱的人群中找不到十四的人也是很合理的。
火苗终于被掐灭,危机化解于无形之中,但胤禩却感觉不到半分释怀。
胤禩目光黯淡。胤禟知道八哥心里难受,心疼的皱了皱眉。他刚刚结束一波应酬马上又要去顶下一波,经过胤禩身边时,胤禟突然抓住胤禩的手臂,担忧道:“八哥不如先回去歇着吧,弟弟应付的过来,八哥不要勉强自己。”
“没事。”胤禩温和的注视着这个弟弟,神色疲惫,却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柔声道:“我等到结束再走。只是,没力气应酬了。”
“这些交给弟弟就好。”胤禟用力握了握八哥的手,转身对着等他的八旗将领露出一个笑容,把他们带到远处说笑,尽量让胤禩清静一些。
直到半夜,营地里喧闹的气氛才渐渐平息。篝火暗下去,酒宴进入尾声,士兵们撑不住各自回去休息。胤禟醉得厉害,胤禩只好安排他睡在营地,又留下逾辉照看,这才一个人顶着夜色慢慢往京城走。
今夜几乎没有月亮,但星星却意外明亮。当胤禩看到站在雪地上沐浴着星光的男人时,不由得失态的叫出了声。“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你不是应该坐在养心殿中嘲笑我与十四的自不量力,不是该冷眼旁观,若是局势有变就与年羹尧里外夹击,速杀十四吗?所以,你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
“朕该在哪里?小八你这个样子是知道多少了?”胤禛没有待护卫,既不乘车也不骑马,甚至没有穿明黄的或是能显示他身份的衣服。他只是一个人一身素衣的静静站在被星光照的明亮的雪地上,温和的注视着胤禩,言语中带着笑意。
看着胤禛的笑脸,那种掌控一切的笑容让他恐惧,也让他痛恨。胤禩咬牙克制住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低声道:“你指使年羹尧把西北一线的情报网卖给十四,借此挑拨十四逼宫。然后又让年羹尧诈死,在十四的身后筹集粮草和兵马,反围十四,和你呈呼应之势。今天,若是我读了另一份圣旨,你就会和年羹尧里外夹击,杀了我和十四,杀了一切与十四有关之人,如果必要的话,甚至你会杀光整个抚远军不是吗?为了扫清障碍,这一切你都计划了!从你放出重病的风声开始,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不是吗?!”
这么说,他趁夜把十四转移出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了。胤禩越说越激动,当他想到小九和十四时,身体不由得暗自戒备起来。他可以死,可以名声扫地。他甚至可以说服自己整个京城的人的性命都与他无干,但他必须护住小九和十四。护不住的话,他重生两世也就没有了意义。胤禩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的扫过胤禛的咽喉要害。
注意到胤禩的警惕,胤禛心中也升起几分怒气,但更多的却是苦涩和挫败。永远永远,似乎不论他做什么,小八都不吝啬于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他似乎永远得不到胤禩的真心相待。胤禛无力的笑笑,道:“你差不多都清楚了。虽然朕说的你未必会信,但朕还是想要辩解几点。小八你,姑且一听。”
“第一,朕没有指使年羹尧。是他自己不甘心做一辈子的川陕总督,这才一手策划了这件事,朕也被蒙在鼓中。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年羹尧本打算等到局势初分才投入战场的。毕竟,不管朕和十四谁赢了他都有好处。十四赢了,他带兵接应是从龙之功。朕赢了,他带兵支援是救驾之功。他的算盘打的很好,只是没想到十四会真的杀他。虽然诈死逃脱,但从龙之功是想也不要想了,所以他才会及早联系朕,以确保他的救驾之功。十四毕竟是朕一母同胞的的亲弟弟,朕从未想过要处置他。朕连你的八爷党都不曾擅自处置,又怎会对朕的亲弟弟下手?所以小八你也不用紧张。朕已经叫十三接手年羹尧的军队了,既然他不想再做总督,朕放他去杭州养老就是了。分不清主人的疯狗,朕养来也无用。”
胤禩点了点头,道:“若这一切因他而起,那么年羹尧罪不可恕。他是你的大将军,你宠妃的哥哥,你可以护着他,但我要他必须死。”
胤禛并不反驳,接着说:“其实,就算小八你读了另一份圣旨,朕也不会杀你。朕只会将你拘在身边,但等三年期限到后,朕必真正禅位与你,绝不食言。还有,身为皇帝,朕的确应该在养心殿,但作为胤禛,我只想在这里等你。”胤禛笑得温柔。“……小八,我很想见你。”
胤禩垂眸,不想看他。他痛恨胤禛。但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