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止吧。不必追究下去。”

“小八你放心，朕必会给你一个交代。不管幕后之人是谁，朕都会让他付出代价。”胤禩今日进宫只呆了几个时辰就被探听到了行程，凭借被禁足的年氏和一个宫女是断然做不到的。

胤禩摇了摇头，道：“臣并不需要什么交代，也不在意幕后之人是谁。比起这些，臣有些话对皇上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你等朕一下，朕送你出宫门。”胤禛对胤禩的话一向顺从，又见他神情有些严肃，便握了握他的手，答应下来。

胤禛回身看向年氏和婢女，觉得有点心烦。今天这事说是刺杀倒更像是一出闹剧，背后的人绝不简单，但这两个人也不能饶。便冷冷下令：“来人，将这宫女送至慎刑司，审问出缘由后杖毙。年氏……赐鸩酒。”

“四哥，你这又是何必？”胤禩倒是有些诧异。连忙上前拉住胤禛低声道：“怎么说也是伺候过四哥的人，打入冷宫也就算了，罪不至死。”

“那便将年氏废除封号，终身囚禁于冷宫。”胤禛心中多少有些火气，但还是顺着胤禩。处理了两人，胤禛和胤禩选了条路慢慢往宫门走，弘旺很乖的和弘时弘历另选了条路走。

两人并肩走出一段路，胤禛才开口。“小八想和朕说什么？”

“是你以前问过我的，两个孩子的事。”

指的是弘时和弘历。

胤禛下意识扫了眼周围，确定没人，才笑了笑，低声道：“这是大事。小八是怎么想的？”

“我同意四哥的想法了。四哥的眼光确实比我好上一些。”胤禩垂着眼，眉目间有些黯淡。“弘历要更合适一些。”

自去年准格尔平定，国内时局稳定，立储一事便提上了日程。虽然胤禛并打算立个太子再重蹈他们这些兄弟的覆辙，但着重培养的人选还是要有的。

弘时和弘历都是不错的人选，两个孩子身份合适，能力也都不差。但胤禛看好弘历，胤禩却更喜欢弘时。

胤禛认为弘时有些懦弱，胤禩却觉得弘历有些自大，是以不喜。但通过今天之事看来，在危急关头，弘时的反应是叫人帮忙，弘历却有一股打回去的狠劲。如今大清强国环饲，比起一个仁君更需要一个强硬并有野心的皇帝。

并且今日见弘历对弘旺有回护之意，也不至于是个严苛的暴君。按照爱新觉罗家偏执的性子，以后也不会苛待弘旺。只是这孩子对弘时却没有多少兄弟情谊，胤禩担心日后委屈了弘时。但在国家面前，这是无可奈何的。就连威严英明的康熙帝，最后不也舍了最宠爱的两个儿子给雍正铺路吗？

“并非是能力问题，弘时也会是个好皇帝。只是大势所趋，弘历要更加合适而已。”胤禛同样也是无奈。都是自己的儿子，都优秀乖巧，让胤禛在两人之中做出抉择，也是不忍的。

“我明白。”就像......我也不合适一样。

胤禩一直以为，康熙打压他是因为担心胤禩上位后对他绝情无义，但这些年看着晚辈们渐渐长大，胤禩才明白，自己当年也许真是只是不合适而已。

“弘历......性子像朕。好在他听弘旺的话，以后有弘旺和其他兄弟照看，弘时并不会吃亏。”胤禛见他情绪低落，大致猜到他在想什么，当年的得意都变成愧疚。“左右孩子们还小，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以再看几年。若是......若是小八实在不喜弘历，弘旺也是合适的。朕承诺的事，不会食言。”

“不必了。”胤禩看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胤禛是说过禅位给自己，但眼下他早就熄了心思，只盼时间到了就归隐山林，再不回紫禁城来。“我不忍心。我怎么忍心让弘旺经历那些无奈辛苦的事，怎么忍心让他变成你这样的人。而且，胤禛，我不会再看几年了，今年是最后的一年。”

胤禩说完也不在意胤禛的反应。远远看到弘旺三人走过来，就对弘旺招了招手，笑着等他跑到身边，牵着弘旺的手，向胤禛告辞回府去了。

胤禛一个人站在宫门口发愣，弘时弘历不敢打扰便默默的退下。胤禛静立许久，才自嘲的一笑，一甩衣袖，冷着脸摆驾皇后所在的永寿宫。

可笑他以为把最宝贵的东西捧到人家面前，人家却弃如敝履。胤禩说的没错，他自从坐上这个位置起就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无与伦比的权势更像是□□，把所有可贵的感情，所有陪在身边的人，都渐渐变得面目全非。

约定的时限眼看着就要到了，如果，无论付出什么都留不住那人，他是不是只有珍惜眼下的日子。只有倾尽一切，让心上那人过得快乐一些？

胤禛思索之际已来到了永寿宫门口，苏培盛适时偷偷拉了胤禛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胤禛走进宫门，皇后却并未迎出来，只叫贴身宫女说在屋里等。

胤禛面沉如水，吩咐所有人退下后推门进了屋子。皇后乌拉那拉氏站在一幅消寒图前，听到声音，转过身子与胤禛对视。

乌拉那拉氏穿着一身素衣，只画了淡妆，寡淡的颜色却显得她纤弱清丽。

“今天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朕只问一句，是你还是太后？”

胤禩大概早就想到幕后之人是皇后，说不愿追究不过是不想伤了和气。但胤禛却不能真的不追究了。

“太后已被皇上软禁，自然就是臣妾了。”皇后惨淡的笑了笑，跪了下来。“臣妾无意加害八爷，臣妾只是想问，皇上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