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璟又偷瞄了眼薛婉琴,哼,这女人化成灰他都认识,爬完太子爬他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撞她那下还是轻的,自己一个男子不与她计较,只让她出出洋相,以后羞于入将军府便罢。
祁子璟并不将薛婉琴放在眼里,他如今更在意的是荣夫人身边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小姐。这位小姐他前世也见过,确切的说是见过长乐郡主,祁子璟并不觉得自己的母亲能请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长乐郡主,而观她坐于荣夫人身边倒像是和薛婉琴住在同一府邸,这就奇了怪了,在前世并没有听说薛大人还有另一个女儿。
前日里还听弟弟祁子泽提过,那豫亲王千里迢迢上了到折子,说是找到了失散已久的长乐郡主,据说圣上还琢磨着让离京多年只为找寻女儿的豫亲王回京之事。如今瞅着怕是豫亲王认错了人,有人先一步取了长乐郡主的信物认了亲,而她这才阴错阳差的入了薛府。这对祁子璟而言就是异数,甚至可能影响到他随后的计划,他从不认为自己能重生,别人就未必不会,只是没想到那人居然会代替长乐郡主,长乐郡主这个身份实在太过关键,算着时间,离豫亲王回京的时间是越来越近,自己必须想办法将真的长乐郡主带回到她原来的位置。
祁子璟不由多看了薛婉凝两眼,可巧了薛婉凝也正拿无辜的大眼看着他。祁子璟不禁眯了眯眼,这边祁子璟还没什么动作,场中的薛婉琴却惊呼起来,手中画笔跌落于画纸之上,好好的一幅画被毁了个干净。
安夫人神情不变,可话里含了恼意,“何事惊呼?”
薛婉琴左手按于右手手肘,目中隐隐含泪,柳眉微蹙,配上今日一席素装,更显俏丽动人,安夫人看着这不过微微动作便尽显狐媚之姿的薛婉琴,心中一啐,暗暗拍胸,还好已将她摒弃,就这等模样,若娶进府,日后还不得扰的府里不得安宁。
薛婉琴不知安夫人心中所想,忍痛福身,告罪道:“小女无状,只是前日右手受了些伤,如今刚好些,可又被这大公子一撞,怕是旧病复发,失仪之处,还望安夫人见谅。”
席间有小姐受伤,又是被大公子一撞害的,安夫人自然要稍作安慰,“伤的可重?笼烟,快叫太医。”笼烟得令离席。
薛婉琴咬唇,摇头轻叹:“只是这画,今日怕是作不成了。”
安夫人坐与最前,那被毁的画卷看的一览无遗,可薛婉琴受了伤,以画揪错这招怕是使不得了,只得大度的挥了挥手,“无妨,伤势要紧。”
荣夫人是知晓薛婉琴伤势的,此刻真以为薛婉琴被撞的脱臼,面上焦急之色尽显,看在安夫人眼里到觉得薛婉琴应是真伤,不似作伪,便让薛婉琴先入席,等太医来诊治。
几个丫鬟上台将画案抬下,薛婉琴作画一事草草收场,表演尚在进行中,可台下众小姐一时吃不透祁子璟的喜好,不敢贸然上场,宴间一时冷了下来。反倒是祁子璟似毫不察觉,眼珠子一转,将主意打到了正在当背景板的薛婉凝身上。
只见他三两下跳下台阶,一下蹲在薛婉凝身前,冲薛婉凝讨好的一笑,伸手便拿过薛婉凝身前的葡萄。这葡萄原是西域进贡,因其口感俱佳,深得当时的太后喜爱,便在越国宫中种植,没想到这葡萄极其适应越国水土,长势喜人,口感虽比的得西域,可也是难得的润喉佳品,后在越国境内推广,经过果农几十年努力,如今这入秋的天气,还能吃上葡萄,在如神武将军府这般的人家中,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只是这席上的葡萄是现摘现吃,并没有用水冲洗,若是各府小姐想吃,需先剥皮去籽,一番动作下来,免不得沾湿衣袖,失礼人前,故而虽每席都放有葡萄,可却都无人动之一二。如今这祁子璟全然不顾眼前葡萄是否干净,伸手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去。
薛婉凝的动作比祁子璟的还快,就在祁子璟张开嘴巴,准备狂嚼葡萄时,薛婉凝伸手朝着祁子璟握着葡萄的手,就是狠狠一下,“啪”,声音清脆悦耳,整个席上瞬间鸦雀无声,薛婉凝身边的几人更是如看怪物般的盯着她。
祁子璟也没想到薛婉凝会来这出,赶紧顺势摔了葡萄,可到底是慢了一拍,也亏的众人心思不在他身上,只怕也就眼前的薛婉凝察觉到不对劲。
薛婉凝拍人的手还僵在原地,这是条件反射,怪不着她。她直至死前,都在照顾家中患有严重老年痴呆的外婆,这葡萄她外婆也爱吃,也爱这么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可这葡萄没洗过不干净,又极容易卡到喉咙,导致窒息,所以薛婉凝每回都是剥皮去籽后,掰成半颗,再喂给外婆。如今乍一见祁子璟的举动,想也不想的便拍了下去,等拍完后方知自己怕是闯了大祸。
秀恩爱
祁子璟眼眶开始泛红,好似下一秒眼泪便能委屈的化为汪洋大海。薛婉凝一阵头疼,赶紧一把拉过祁子璟白皙不见半点红印的手腕,轻声安慰,“可是疼了?”见祁子璟憋在那不说话,赶紧取过葡萄边剥,便柔声道:“这葡萄尚未清洗,若这么吃,仔细闹肚子。”说着将剥好的葡萄习惯性的掰成小瓣,对着祁子璟张口便是,“张嘴,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