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络仍旧直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赤裸，苍白，单薄。

在身后男人的衬托下如同一只软弱的羔羊。

“真，如果我说我爱你的话，”林络看着镜子里的秦亦真认真问道，“你能给我自由吗？”

“不能。”秦亦真回答得斩钉截铁。

林络闭了闭眼，突然伸手想要推开秦亦真。

秦亦真眼中霎时泛起了黑雾，抬起右手紧紧钳住林络的胳膊:“为什么推开我？”

“抱得太紧了，我好疼……”林络垂着头低声说道。

秦亦真的手掌霎时收紧，在林络的手臂上掐出了几道红印。

林络却突然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探寻的意味:“如果我说我想离开你，你会杀了我吗？”

秦亦真冷笑着摇了摇头。

巨兽在蠢蠢欲动，恶魔在窃窃私语。

缚其手足，扼其咽喉，挫其体肤，噬其血肉。

林络看着秦亦真漆黑狂躁的双眸，缓缓靠了过去。

“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他将额头抵在秦亦真的肩上，感受着对方衬衫下发烫的体温，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离开呢。”

他不能离开，因为他是秦亦真的药。

受虐狂，性成瘾，斯德哥尔摩。

别人怎么看他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吴建国说得很对，总有一个人要疯掉。

反正他杀人那天本来就该疯掉的。

所以就没必要让秦亦真也疯掉了。

“真，不要生气……”林络踮脚吻着秦亦真的嘴唇，身上的水渍蹭湿了他的衬衫。

秦亦真眼中的躁动逐渐散去，他抓着林络的肩膀将他从身上扯下来，久久地凝视着那双漂亮而空洞的眼睛。

看了许久，他才将林络搂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林络弯了弯嘴角，“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十五章 等待

秦月雇了好几个私家侦探跟踪秦亦真，却迟迟没有发现林络的踪迹。

近一段时间，秦亦真每天都废寝忘食地泡在公司加班，一口气上马了两个新项目，几乎将所辖部门的工作效率发挥到了极致。

正因如此，他每天都是深夜才下班，然后直接回公司附近的公寓休息，早晨也很早就出门上班，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秦月知道照这个势头下去，秦亦真很快就会重新获得高层们的青睐，秦开元也会逐渐淡忘林络的事情，而她将再次成为那个被遗忘在异国他乡的弃女。

因此她甚至冒险派人潜入了秦亦真的公寓和其他几套闲置房产搜查，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林络真的人间蒸发了一般。

秦月当然不相信林络已经离开了s市。

过去她以为林络只是一个被洗脑的可怜玩物，可那次秦瑞擅自行动后秦亦真的疯狂表现让她颇为惊讶，而在得知当年那起杀人案的真相后她更加确信，找到林络才是控制秦亦真的最好方法。

“爸，真的不考虑拜托赵局帮忙吗？那样一定可以找到林络的。”秦月再次跑到秦开元面前怂恿道。

秦开元摸摸花白的眉梢，不甚在意地弹了弹手中的烟：“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别总想些邪门歪道，找不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