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旦的声音叽里咕噜在我耳朵边上,让我始终觉得自己是跟一条蛇或者蜥蜴类的冷血动物在一起。但随着他讲的这些,我脑中开始自动拼凑先前的一部分条理。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在敦煌山庄,我明明偷听到黑眼镜对小花说,这个向导是自己找过来的。
显然,小哥也没有料到这些守陵族早已生了异心,他们不再甘愿守护着陵墓的秘密,而是希望借助这些秘密,来达成他们的目的。
这是我再次在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嘴里听说终极这两个字,一下子把我的胃口全吊了起来。小哥给他的空瓶子里装的什么?这个终极,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让确旦他们这么疯狂?
“我等了一年多,才终于等到你们来到敦煌。我直接找到了你们联络的人,告诉他们那个人托我做的事,还告诉他们,上古的昆仑山其实是祁连主峰。刚上山的时候,我还有点犹豫,因为你小子,看起来像个十足的愣头青。所以我故意把你引到鬼藤谷去,看你会不会死在里面。你能活着出来倒是让我挺意外的,更意外的是,他跟你一起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但就你没死这一点,让我开始更留意你了。”
“直到你被雪山草咬伤。我那时说的可是实话,雪山草确实是剧毒的虫子,通常被咬的人会马上致死。可你居然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后来我再遇到你,你居然已经完全好了。这时候我才相信,你的身上,一定有我要的那种力量。”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这个疯子,就为这个把我往死里逼 ?
确旦看我不相信,把舌头伸出来在我面前摇晃:“等会儿我带你下去,你就会知道,你的力量会带给我什么。不过现在不急,等你的同伴们都死透了再说。”
我听确旦这么说,就知道闷油瓶他们在下面肯定危险。眼下我这里也被牵制着,这形势过于被动了。我不时地望一眼下面,看到小花和闷油瓶分别顺着其中一条青铜弦往下走,很快落定在下方的巨石碑上。他们似乎是在下面发现什么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分他们的神,更不希望他们被动地被确旦算计,所以我在迅速思考了一下之后,决定自救。
幸好我不能说话,因此一直处于沉默中,确旦也不会怀疑什么。我的手暗暗探进衣襟里,轻轻拨了拨小白。
死东西睡得呼里哈啦,被我拎着毛扯了几下,仍然一动也不动。
我记得小白有愈伤的能力,所以即便我受点伤,也没什么大碍。只要不被确旦打中要害,我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我的心思慢慢沉静下来,脑中盘算着怎样才能拿下确旦。
靠近我左脚登山靴后跟那里绑着一支匕首。目前为止我还没用过。如果我突然蹲下身,能够暂时避开枪口。在确旦反应过来之前,我有两秒的时间把匕首拿过来。然后,我应该侧身滚地两周来躲避子弹追击,在确旦开第三枪之前扑到他面前,一刀捅进他心脏。
想着想着,我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发热。像是有一种奇异的能量从我手脚血脉中源源不断地生出来,我很确信完全能实现这个目的。
小白突然醒了过来。它的爪子在我胸口轻轻扒拉了两下,我正怕它闯出来被确旦发现,它却放轻了动作,用一种潜行的姿势慢慢爬到了我领口边缘。
还没等我意识到,它猛然从我领口蹿出,直扑确旦举着枪的手。确旦才刚“嗯”了半声,小白神准地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我即刻反应。蹲身拔出匕首,迅速弹起扑向确旦。在这个电光火石间我甚至清晰地考虑到如果我刺他心口,他一定用左手格挡。因此我握紧匕首,直接刺向他毫无防备的颈部右侧。
确旦的反应也十分敏捷。要不是小白咬住他的手腕,他或许会更快。
他果然如我所料,下意识保护胸口。只是在他左手一拳挥到我脸上时,我的匕首也准确□□他侧颈。
确旦大叫,猛甩右手,把小白连枪一起甩了出去。同时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左手一下拔出匕首,猛地冲我转了个身。
我被他一拳打中,往旁边栽了个跟头。看到他的枪甩在我前方两米的地方,顺势扑过去夺枪。
在我捡到枪的的瞬间,确旦也已经扑到我身后。我仓惶回转过去,没有任何思考余地扣动了扳机。
不知多少发子弹哒哒哒全打在他身上。刀尖正好刺到我鼻尖处,确旦却被子弹的冲击力撞得往后仆倒。
确旦倒地后没再爬起来,两只脚剧烈地抽搐踢蹬,一会儿就不动了。
我右手虎口已经麻痹,一阵阵发痛。脑子里一片空白地半瘫在地上。直到小白爬到我肩膀上舔了舔我的脸,我才回过神。
也才反应过来,我刚刚杀了一个人。不,应该是半个。还有半个,算妖怪的份。
即使这样我也不好受,一阵恶心感直冲脑门,闹得我头痛得厉害。
一束手电光扫了过来,从我脸上晃过,又马上晃回来。
我知道是闷油瓶,他们应该听到枪声了,一定担心我。
于是我忍着恶心爬到山石边沿,举起两手朝他们挥摆,表示我没事。
手电光在我脸上照了几秒钟,而后把我从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