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交房租的。”直到杨恒渊离开房间后,他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梦境
杨恒渊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男孩。在梦里他除了有自主意识之外,身体动作都不由自己所掌控。从他有意识起,他就在不停地在跑。四周很黑,但他的身体却在这片黑暗之中微微地发着光。他现在像是一个亲历者,又像是一个旁观者。他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他很想让自己的身体停下来,可这明显就是徒劳无功。渐渐地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开始疲惫了起来,这小男孩开始放慢了脚步。
他开始大口的喘气,杨恒渊也开始大口的喘气。看着小男孩疲惫的样子,他同样觉得疲惫甚至喘不上气来。可没过多久,小男孩又开始加速跑了起来。杨恒渊有些慌了,他不能再让这小男孩继续跑下去了。
他会死的。
他尝试着控制小男孩的身体,他要让他停下来。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个梦,可在他的脑海深处又有着另一个不一样的猜想。控制这个小男孩要比他想象中要更加的艰难,直到最后他不仅控制不了小男孩的身体,自己反而浑身精疲力尽了。他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小男孩从身体上传达过来的恐惧和绝望,就像是一头山羊在被狼群围攻时,那种极度渴望生命却又求而不得的绝望感。
杨恒渊突然觉得心中一紧,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慢慢地,他感觉自己也快要被小男孩散发的绝望所吞噬。与此同时,他又极度的不甘。他不想,也不愿让这个小男孩就这么绝望奔跑直至死亡。也许是杨恒渊的努力起了一丁点的小作用,他发现男孩身上的光越来越亮,周围的环境也不在是一片黑暗。
不一会儿,整片黑暗褪去,不知何时他来到了一个地下室里,这次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眼前的场景让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凌乱不堪的地下室里布满了新鲜的血渍。随着视线的移动,他惊讶地发现,那个小男孩正被绑在一根长长的木桩上面。他低垂着头看上去了无生息,杨恒渊想开口叫他一声,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那男人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拉的很低,几乎遮去了他大半张脸。那人越走越近,杨恒渊想藏起来,但他的脚却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被牢牢地钉在地上了一样。杨恒渊大气不敢出,他一直盯着那个突然走进来的男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会是个善茬。
男人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穿过他径直走到小男孩的面前。以他的角度他能非常清晰地看到男人蠕动的嘴唇,小男孩这时也醒了过来。小男孩抬起头,他能很清晰地看见那张白皙的脸庞,略微带着一点婴儿肥。在看见那男人之后,小男孩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嘴巴里不停地在说些什么,可杨恒渊却什么也听不见。
经过一番激烈的沟通过程,杨恒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他想开口提醒,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就那么看着那把寒光凛凛的匕首,被人用力地送进了那小孩的身体里。
“啊!”
小男孩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地脸让他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可周围依旧没有声音,小男孩那张扭曲的脸越来越近...给他一种错觉。一种...他好像就是杀人凶手的错觉。杨恒渊鬼使神差一般低下了头,一把沾着温热鲜血的银色匕首正被他拿在手里。
“呼...”杨恒渊猛地从梦里醒了过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掀开被窝坐了起来,刚刚诡异的梦境几乎让他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他拿过一边放在床头柜的水杯,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后,突然他把手里的水杯狠狠地朝一个方向砸了过去。
“你很喜欢装神弄鬼。”杨恒渊眼睛直直地瞪着水杯掉落的地方,他把手指掰的噼里啪啦响,一杯水的时间就足够让他冷静下来了。
一团黑色地影子从地上浮了出来,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这人穿着一身墨色长袍,整张脸都被戴在脑袋上的兜帽给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他朝杨恒渊走了过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那么一点。”
“你在开玩笑。”
“随你喜欢。”
杨恒渊有些微愠,“我找你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黑衣人低低地笑出了声,“很可惜,你今天能听到的只有废话了。”
“你以为这样能让我生气?”杨恒渊扶额笑了笑,他一脚踢开身上的被子走到黑衣人的面前,他把手放在黑衣人肩膀上拍了拍,“如果不是被我抓到筹码,你今天就不会来。所以,我很有自信你今天说的绝对不是废话。”
见他没说话,杨恒渊又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你会是个人,没想到你还真不是。之前在小巷和邳山装神弄鬼的...就是你吧。”
男子反问道:“那又怎样?”
杨恒渊懒得和这家伙废话,他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要把刘海塞给我?我不记得我和你有过什么恩怨。再次强调一遍,我不是让你来说废话的。”
“我说的很清楚,这是你欠我的。”黑衣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怒气。
杨恒渊不悦地威胁道:“我想听到的答案可不是这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软肋。”
“你到底想问什么?”很明显,杨恒渊的话起了作用,黑衣男的态度稍稍软了下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