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确定是否有残余,推开第一间宿舍,只见里面堆放着大批杂物,十分整齐,看来是没有成为战场。第二间宿舍则是充满了打斗的痕迹,生锈的双人床似是被硬物狠狠捶打过,凹陷了一块,下铺的床板完全断裂。墙壁上都是子弹的痕迹。
顾倚青走到角落的衣柜,忽然发现柜子后面的墙壁居然已经被捶开,大大的窟窿直通第三个房间。
“舅舅你看.......”话还没说完,衣柜后面忽然跳出了一个人朝他就是一枪。顾倚青飞快地反应过来身形一侧险险躲过,而后举枪朝人头上就是一击。同时左丘颉也发弹,两颗子弹同时射入那人的头颅,已然致命。
顾倚青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新鲜的尸体,高鼻梁金头发,明显是个俄国人,血液从他的头颅里流出,浓而刺鼻。
左丘颉将他手上的子弹再次拿起收好,神色平静,如同又获得一件战利品。
顾倚青看着男人见怪不怪的神色,不禁道:“你这样多少次了?”
左丘颉顿了一下,道:“以前在国际搜查队的时候也经常见血。”
“这到底怎么回事,舅舅。”最后那个称呼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顾倚青转回了最开始的话题:“你和屠老板是什么交易?”见左丘颉的眼神在躲闪,他不禁更加恼怒:“什么东西让你也像个傻逼一样帮人挨子弹?!”
还要托上老子来受罪,这句话被他吞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左丘颉闻言,苦笑起来:“除了飏飏,还会为什么。”
“次奥,”顾倚青再也忍不住骂出来,“为了他就让老子来受罪?!不是儿子就这待遇啊?!”
左丘颉脸上浮现愧色,扭过头去不看顾倚青愤怒的神色道:“飏飏也不是我儿子。”
“老子早猜到了。”顾倚青握紧拳头道,“1990年你潜伏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救出来那个孩子就是他吧?飏飏原本就是俄罗斯黑手党前领袖波塞冬的儿子,如今坦尔当道,恨不得斩草除根。”
“当初我也不知道飏飏是黑道家世。”左丘颉声音有些颤抖道,“我只不过以为.......是个无辜的普通婴儿。当初如果不是屠杖,飏飏和我都活不下去了。”
“所以你一直掩护着他,还答应帮他做这种事。”顾倚青拧紧眉头,“屠杖就是你们缉毒科要抓的那个最大毒枭。”
“这次如果我不帮他将解决这些人,他就会将飏飏全部信息交出以保全自己。”左丘颉痛苦地闭上眼,“屠杖叫我多带一个人,而倚青你是唯一知道一些苗头的人,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你这个傻逼,蠢死了。”顾倚青心中一阵苦涩,握住枪的手也有些发抖。“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怎么办.......”
“闭嘴!”左丘颉打断他,眼睛有些发红,“不会死的,不会死的.......”说完他大步走向顾倚青方才指着的窟窿,探视了一眼第三间房后便走了进去。
顾倚青愣愣地看着,然后缓缓跟上。
第三间全部是尸体,有他们这边的,也有对方的人,身上皆是千疮百孔。顾倚青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近,平日里舞台上荧屏上那些假惺惺的死态看多了,如今看到真切的血流成河心里止不住地发怵。
如果他死了,左丘衍怎么办。
他会伤心吗——就算两人甜蜜了两个月,现在想起来仍像做梦一样,他不得不带着怀疑去思考这个问题。如今在这个充斥着杀气与绝望的地方,一切美好都变得那么可贵和虚幻,触之不及。
他蹲下来,开始学着左丘颉一个个将尸体上子弹收集回来。尸体中恰好有两人拿着□□,还留有一些子弹,勉强可以当狙击用。左丘颉谨慎地靠近房间的窗户,观察着窗外的情况。而他将子弹收集好后,也开始在房间四处查看。
刚才敢那么明显跟踪他们的那个家伙,推想到应该是行事不够沉着之人,念此左丘颉便朝窗外射出虚晃一枪。果不其然,立即有子弹开始回击,向屋内呼啸而来。二人立即匍匐在地上小心地移动,直到枪声渐小后相互示意一眼,而后躲到两边的衣柜后。
顾倚青拿起一旁尸体手上的钻子,在墙上打出一个小孔然后将□□架上。左丘颉则靠着墙站起身来,把衣柜挪到大窟窿前挡住,而后走到门外观察形势。二人心照不宣地以这个横尸遍地的地方作为基地。
顾倚青再朝窗外发出几道象征性的子弹,便立即能从□□的射镜中看到对方的子弹也不甘示弱地射出,立即掌握了躲藏地,果断发动攻击。这一打草惊蛇,立即惊起十几个隐藏的杀手一跃而出,呈包围状逼近狭窄的破公寓。
□□迅速扫射,在十几人到来之时击溃了近一半,而巨大的冲力把他手臂也震得发麻。虽然是十二月,但顾倚青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水,肩膀上的伤口愈发明显。
“八个人,要上来揣我们了。”顾倚青似笑非笑道。
左丘颉表情没有波澜,眼角有些扭曲地挑起来:“你躲到柜子里。”
顾倚青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舅舅你打头阵没问题?”
“废话,快进去!”左丘颉厉声道,如同对一个调皮小鬼发号施令。
顾倚青跐溜一下钻进了衣柜,而左丘颉同时也揪起地上一具尸体,闪身躲到另一个衣柜之后。
逼近的杀手也十分狡猾得悄无声息,先是搞闪电战地般噼里啪啦地将房间门打得千疮百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