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起灵侧过头,竟是吻了上来。
吴邪感到思考一片空白,只能愣愣地瞪着眼,在模糊的视线之中看见张起灵低垂的浏海,张起灵也看着他,眸中是幽暗细碎的光芒。他吻得既煽情又黏腻,以舌尖轻轻地描着吴邪的唇纹,然后滑进吴邪的口中,手也放到吴邪的腰上,把他整个人带向自己。吴邪猛然心头火起,狠狠地咬了下张起灵的唇,登时被推落床面。
张起灵把他推到床上,整个人也压了上来,跨坐于吴邪身上,单手拉开自己的连帽衫,反手把工字背心甩在床下,居高临下地望着吴邪,墨色的纹身如燃烧的火焰蔓延在胸膛,吴邪几乎为之感到焚烧似的疼痛,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张起灵身上的刺青,而张起灵眸中一暗,俯身压住吴邪,狠狠地接吻。
衣服被拉扯甩落,爱抚更近似于肢体暴力地接触,吴邪用力扯住张起灵的头发,毫无章法地吻上,唇舌接触间啜了血腥,真切地让双方都感觉到痛楚,张起灵的额际有着浅浅的瘀痕,而吴邪的胸口被咬出了好几块血色的斑点。
张起灵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吴邪整个人就被撕裂了。就象是张起灵进入吴邪的生命的时候,吴邪整个人就被撕裂了。吴邪咬着牙,却忍不住眼泪崩落,而张起灵落在他脸上的吻变得温柔,细细碎碎,辗转吮吻,将泪痕抹开,漫成心上的伤口:很久以前,是谁说了,总有一天,你们两个人会害死对方。
许许多多的念头在脑海中咆啸,他们明明还有这么多问题没有谈清楚,但吴邪却觉得自己不想说话,他想张起灵也是一样,不想说话,最好不要说话,只要以肢体相互拥抱,将对方纳入躯体的一个部份,再也分拆不开,将脑海交予yù_wàng,一切的问题就足以迎刃而解。又或者张起灵的呼吸、胸膛下心脏的跳动、炽热的性器就成了语言承载的平台,当他进入吴邪的时候,所有的话语就清清楚楚地被明白了。
吴邪闭紧了双眼,痛到笑了出来,他说,张起灵,我告诉你、我究竟为了什么,小爷我现在明白了。
「——我为了什么,我为我自己。张起灵,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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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我……』
话语声落下漫成水波,吴邪听见水声,然后是鸟鸣声。他张开眼,眼前是明亮的日光,隔着窗映入室内,日头正亮,炎炎夏日的蝉唱正在叫嚷,吴邪迟疑了一下,察觉记忆些微的断裂,但脑海没有过多的思考,又似乎是无法思考,只能循着埋在脑海里的潜意识,直觉地动作。
他爬起身,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身上穿着简便的衣裤,样式比较古早,胸前一排对扣,脚上踩着柔软的绵布鞋,他方才正合衣躺在炕上,竟连鞋也没有脱。架在窗边的鸟笼里有着黄色的鸟儿,圆圆的一球,见他醒了便是啾啾几声,吴邪一笑,径自从桌上拿了点鸟食,撒进笼里,然后出了房门。
他站在庭中,伸了个懒腰,对门「啊」地一声开了,走出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一瞬间觉得画面好像曾经重叠,吴邪没开口,而对面的男子笑了,对他说,「休息得好么?」
吴邪点了点头,男子朝他走来,吴邪这才发现,两人不只长得极像,就连身高都相仿,而男子拍了拍他的肩,又道,「差不多该去准备仪式了,走吧。」他顿了顿,补了句,「族长这人比较y-in沉,你自己小心,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