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给老婆婆介绍，“这是市里面来的周警官，过来问几句话。”

老婆婆眼也不抬，“是他又惹祸了吧。”

周扬青拿过椅子，“婶，我们坐下来说。”小李见状坐到老太太身边，温和地同她说话。

“他从小也不学好，所以他出什么事我也不在乎。”老婆婆紧张地揉着衣角。

小李看周扬青一眼，试探地说：“他前几天被发现死在家中。”

老太太一瞬间提高音量，“我就知道！突然给我寄来一笔钱，肯定在做坏事！”

周扬青边观察她的神情边问：“那你知道钱是怎么来的吗？”

老太太摇摇头，眼眶湿润，“那些钱我全捐了，也是为他做件善事，省得他在审判时被打入地狱。”小李连忙安慰她。

周扬青深吸一口气，扫一眼墙上的画像，问：“你信神？巧了，我也信。”话音刚落，突地听到一声笑，他警惕地看向四周，未发现任何陌生的人。

他压下疑惑，坐到老人身边，问：“婶，你朝拜时，有没有遇见一个银白色头发的人？”小李诧异地看着周扬青，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头发全白的？有几个老头。”

“没有再年轻点的吗？”老太太再次摇摇头，周扬青笑着说：“当初领我入教的就是那个年轻人，还以为你会认识他呢，并且好长时间没见了，挺想他的。”

老婆婆迟疑地说：“可能不在一个区吧。”

小李拉着老太太的手继续先前的询问，周扬青暗暗打量四周，他有一种强烈的被偷窥感，会是谁呢？

天色暗下来，一个高档别墅里灯火通明，柔和的风吹进屋内。

“你怕什么？我都替你做假证了，你胆量就这么小？……你不承认，他们能拿你怎么办？……呵，别给我打电话，胆小鬼！”

女孩不耐烦地挂掉电话，将手机扔到床上，走进浴室，打开水笼头，热汽充满整个浴室，磨砂的玻璃映出她模糊的身影。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拿起她放在床上的十字架项链，猛地一握。浴室突然躁动起来，女孩慌乱地扑到浴室门上，疯狂地扭动门把，却怎么也打不开。

房间一片寂静，只有一个扭曲的人影映在玻璃上。人影在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扭曲、不断地凹凸她死亡的最后美丽。

十字架被移到唇边，“神爱你。”嘴角裂开一个奇异的笑。

血喷在浴室门上，不断地滴落。

周扬青疲倦地回到警局，今天依旧一无所获。他松开领口，经过小许，又退回来，问：“查得如何？”小许只沉默地整理文件。

“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他又想到什么，“那根头发的dna提取出来了吗？”

小许抽出一个文件，递给他，“提取出来了，但是排列有点怪异。”

周扬青瞄一眼，合上文件，“你回去休息吧，剩下交给我。”

“那明天见。”小许拿起外套，直接要走。周扬青瞥一眼趴在桌上昏昏大睡的大头，疑惑地看着要离开的小许，小许了然，温柔地说：“他已经睡了。”

周扬青心领神会地走进办公室，这个世上的女人果真可怕，报复心真强。

“宝贝，快下来，妈妈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东西。”一个打扮端庄的女人将东西放下，等一会儿，还不见人下来，“没回来吗？”她嘟囔一句，来到女孩的房间。

“宝贝？啊！！！！！”她被浴室门上鲜红的血吓软在地。

浴室门上布满了血手印，它们杂乱地叠加在一起，密密麻麻，昭示着最后那刻的痛苦挣扎。

“不！！！出事了！”

警笛惊醒半个城市，大头一脸茫然地跟着周扬青坐上车，“周长官，出什么事了？”转瞬他又被周扬青铁青的脸色吓住。

这是第几起了？是连环杀人案吗？到现在为止案子一个接着一个出，线索却半点也没有！周扬青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到现在为止他无半点线索。

局长的电话响个不停，训斥一个一个往下传，这个夜晚半个城市都无法睡眠。

☆、十诫与七罪

周扬青刚下车，小许也行色匆匆地赶来，二人对视一下，面色严肃地走进去。别墅装修得很高档，但压抑的气氛却让人无法欣赏它。

周扬青环视四周，冲小许一点头，踏上楼梯，小许明白他的意思，整理好情绪，走到受害者母亲身旁。

“您好，我是……”小许亮出自己的证件。

“够了！我知道你！”死者的母亲一把挥开她的手，冲到她身边，破口大骂，“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一直追着我女儿问个不停，她也不会这样……呜，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冷静点！”大头迅速上前，将她推开，护住小许，小许站在大头身后，整整被扯坏的领口，淡漠地看着她，死者的父亲将妻子拥入怀中，安慰她。

另一个女人也拍拍她的背，责怪地说：“你们不要再刺激她了好吗？体谅下受伤的母亲。”大头转过头看眼小许，未说话。

“阿丽，你陪你姐到书房休息，我来录。”男人吩咐完，又看向大头和小许，“抱歉，警官，她情绪不稳定，见谅，这边请。”

“好的。”

远处，阿丽搀着受害者的母亲，一边安慰一边嘟囔：“什么警察，看那个表情，哪有公仆的样？指不定……好了，不哭了，我到时候打个电话，让他们换个人来查……”人虽然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