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不用驮人啦啊!辛沥第一次感觉用人腿走路这么美滋滋。
云泽还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路上寻人问路,也是眉眼弯弯。不过辛沥却能感觉到,云泽跟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明显真挚了些。
辛沥啃着云泽递给他的甜果,心里忍不住感慨。
果然,做|爱|做|爱,有做才有爱。
器灵听着辛沥的吐槽,感觉想把耳朵戳聋。
两人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条河。河对岸是高达七丈的城门,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锦州城。城墙上有八名守卫,城门处,有八名门卫。城门大开,隐约能看到门里有百姓走来走去。
河上有一座桥,桥那头一群白布缠头的人,一共十一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均是身披麻戴孝的衣服。
河水宽约六丈,但辛沥二人都非常人,河对面的人一举一动,眉目样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可对面的那群人却奇怪的很,都半低着头,面无表情,他们有的人少了根胳膊,有的拄着拐杖,有的蒙着一只眼睛,有的挡住脸。一样的是,身子都被衣服,严严实实地裹住。
突然,河里传过来,几声孩童的嬉笑声,那笑声像银铃般,像是有说不尽的好事。可原本应该听起来就让人愉悦的声音,在这人数不少却没有一人出声的地方,却显得格外诡异。
辛沥盯着河面定睛一看,才发现河里竟然有一个小孩,正缓缓朝着河中心走去。那小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身量也不高,所以往河里走了没几步,水就漫上了他的脖子,以至于辛沥刚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那小孩的表情很矛盾,明明面无表情,眼角和嘴角却在微微抽|动着。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又或是被定住了表情,可心里又极为惶恐的模样。
那小孩儿的表情虽然骇人,可动作却没停,还在朝着河中心走。辛沥蹙眉,脚下忍不住就朝着前面迈出了一步,却被云泽猛的揪住了后颈。
辛沥一愣,侧头就看到云泽依旧带笑得表情,云泽像是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脸上的表情就跟平常一样,"再看看。"
辛沥听了他的话,又回过头看河面,蹙着的眉皱得更紧了。
那平静的河面突然开始波动起来,快被水漫上鼻子的小孩儿身前陡然冒出一物破开水面,却是个跟他身形差不多的孩童。
那孩童背对着辛沥二人,直楞楞地面对着正在下河的小孩儿,过了一会儿,缓缓动起来。像是在水里直着飘起来似的。
就像是那种被人拿着在水里画圆的棍子,明明身子一动不动,却围着小孩儿转起来。
转到小孩儿侧面的时候,他一开口,竟然吟唱起来,边唱边笑。
"嘻嘻嘻……六月廿五月下玄,哈哈…锦州城内……雪绵延…"
"赏个馍馍君莫笑……嘻嘻,祝君江北喜颜开…哈哈哈…"
那孩童念的打油诗,伴随着他一直不停的尖锐嬉笑声,停在耳朵里刺刺的疼。而他的笑声,跟之前辛沥听到的笑声一模一样。
辛沥正凝神看着,那孩童猛的一转头,脖子扭了个奇怪的弧度,身子还背对着他们,头竟然正对着辛沥二人。
辛沥这才发现,这小孩儿的脸竟然嘴角上扬,扬得像是被人撕烂可嘴角,脸上糊着浓稠的血浆,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辛沥一抖,绕是当了二百年的魔修,见过各种丑陋的魔族,也忍不住倒吸口气。童真和诡异凝结在同一个小孩儿身上,真真是太骇人了。
可下一秒,他就感觉一股热气顺着左手传遍全身,他登时浑身一暖,绷紧的神经缓缓放松。
辛沥低头一看,才发现云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他的左手,正在给他传热气。也不知道他传的是什么气,竟然让他一点不难受,应该不是罡气或者是道气。
辛沥老脸一红,把另一只手也塞进他手里。
云泽斜睨了他一眼,眉毛挑得老高。却没说什么,上扬的嘴角不变,把空着的另一只手也举起来,盖在辛沥手背上。
辛沥心里不再紧张,便回头又看向河水,可一转眼,哪里还有什么披麻戴孝的人,哪里有什么嬉笑的诡异孩童,只剩下远处一条平静无波的河,和那大写着锦州城的城郭。连那座大理石垒起来的桥,都消失不见了。
明明是青天白日,却刮起一阵y-in风,吹在耳朵边像是有人在哭嚎。辛沥的衣袍被吹的翻飞,他侧头看向比他高一头的云泽。
云泽倒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翘起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那双眼睛像是什么都看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意。银白色的道袍在风中,却是动也不动。
辛沥刚才跟他一起走路时就发现了,除非云泽是自己动,比如杀人或是走路,不然,像风吹这种外界的煽动,云泽的头发,束发的长巾以及衣袍,都是纹丝不动。就像是有一层屏障,将外力都隔绝了开。
云泽察觉辛沥在看他,也低下头与他对视,那双晶亮的眸子清楚的映出辛沥的脸。
辛沥看见他眼中的自己,乖乖的眨巴眨巴眼儿,衣袂翻飞发丝乱飘,与云泽一比略显瘦削的身形看着有些可怜,"我们……绕路吧?"
佞幸的职业宗旨,遇到不明危险,一定要尽早撤离。
云泽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笑颜不变,一袭银白道袍长身玉立,整个人像是教化人心的仙人,"不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