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收回盯著他的眼神,讳饰著饮酒,转过头去看街上。直又饮了几杯才开口说道:“我的佛,那为了你...我们去救救那位姑娘吧。”
濮阳攸说的是在正对这闲得居街角的弄堂里的女子,他看了很久了。是这两年养出的怪毛病,坐在这里看过往的女子。注意到她,仅仅是因为她身形很像梅香云。
应该是被人在追,这女子仆人穿著,後面几个男子凶神恶煞的,大约是为了教训出逃的婢女。这种事情在齐城他也是见怪不怪了,齐城现在的大老爷可不是什麽好 货色,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什麽不做。只不过碍於自己父亲和常员外的脸面,做的不是那麽明显罢了。若父亲自己联合京里爷爷的老亲们参他一本,别说乌纱帽,怕 是连脑袋都保不了的吧。
本不想多管这些闲事的,看著她被逼进死胡同时,法净又了那句话。让他想救她了。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人形是梅香云,还是为了法净一句禅语。
两人来到街口,法净正想要冲进去。濮阳攸俯在法净耳边嘱咐几句。见他点点头自己钻进了隔壁的首饰铺。
二话没说,法净冲进了弄堂,只见那女子被逼进了墙角,围著她的四个男人,一下一下的棍棒打在她的身上,她只能吃痛的抱著头,像要晕厥过去的样子。法净拉过那其中一个,伸手一掌,是巴掌...接著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法净对著二个人也是这麽一巴掌,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们感到火辣的疼。
那两个被打的人当然不甘心,啐了口吐沫说道:“你他妈 的找死!”说著就抡起棍子朝他打去。法净自然躲开了,退至另外两人身边左右又甩了两巴掌。算是四人都收了见面礼了。於是接著不停得落下棍子来夹著粗言秽语 的叫骂声把自己逼到了那女子旁边。那姑娘已经晕过去了,法净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一拳打在前面挡在自己前面挡路人的肚子上,那人吃痛撞在後面人身上,四个 人便都摔成一堆。法净一跃而过闪出了胡同。自然那四个人也跟上去了。
濮阳攸看著那四个人跟去,把手里刚买的佩珠望怀里一揣。他是一进去就被这佛珠吸引了,老板说是和田来的粉玉,濮阳攸一看和田倒是和田的玉,不过就是糖玉多点粉玉少点。那颜色却正好像极了法净那胎记的颜色。八十两就八十两吧,千金难买爷喜欢啊。想著莫名.笑了出来。
看到那女子的那副光景,濮阳攸倒是心疼了。都是娘生爹养的,这好好的姑娘被打成这幅模样,是个人见了都要唏嘘难过的。想也没想就弯腰把那姑娘抱出了弄堂。
法净回来的时候没在院子里见著他,那四个打手倒好对付,只不过自己绕了半天把自己给弄迷路了。问了半天总算问道了,可看门的却不让进了。
出来的时候是跟著濮阳攸的,低著头谁也没注意他。进去的时候自然不让进,正要说什麽,只听见一个声音响起:“这是少爷的朋友,让他进去吧。”听声音,法净转过身,是秋雁。
秋雁看也没看他就擦身进去,身後还跟著一个提药箱的大夫。法净道了谢,便随口问道:“是谁生病了吗?”
冷哼一声,秋雁斜眼讥讽道:“我就纳了闷了,你们寺里出来的和尚都和你一样吗?别人浑身上下的事情都要管吗?”
不奇怪,法净笑了笑,往小院的道上去,反正这秋雁已经不是第一次这麽说他了。不知自己哪处得罪於他,令他人不快也算自己的罪过吧。进了院门没看见濮阳攸,才了悟那大夫大约是给那个受伤的姑娘请的,可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你回来了?”声音是从门口响起的。法净从屋子里跑出来,见濮阳攸进门关上了院门。
“那姑娘人呢?”
“哦,在前院。我以前住的地方。”
“没事吗?”
“大夫说,受了些内伤,外伤没什麽大碍。养些日子便好了。”在石桌边坐下,摆弄起桌上的棋子。
法净吐口气,抬手道了声阿弥陀佛:“没事就是最好的。”
濮阳攸笑笑:“把衣服换了?”
“穿著那身不舒服。”也笑了笑。
濮阳攸忽然放下手里的棋子,摸到胸口,把刚才买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个送给你。”
手里的佩珠是红色的玉做得,糖玉的妖媚和粉玉的可人水乳交融成了一种奇特的色彩,法净不可置信的接过手问道:“给我?”
点点头。
法净眼里的神色从疑惑变成了欢喜,濮阳攸是看出来的。那眼睛都快咪成下弦月了,脸色也渐渐红了起来:“我...谢谢。不过,我不能就这麽收你的东西。”
濮阳攸放下一颗棋子,转过头说:“这是还礼,你给我的东西比这串玉珠宝贵多了。”
“是吗?”法净看著他的眼睛,想起今天自己对他说的话,便恍然大悟。再没有说什麽,把濮阳攸送的佛珠挂在手上,眼睛里瞟见手上那串便想也不想拿下来:“你 送了我东西,我也送你一样。这串佛珠跟了我二十年,在卧莲寺也受了二十年佛礼的熏染。他会保佑你平安的。我把他给你。”
“你这是想以物易物吗?”嘴上这麽说,手还是伸过去接过了佛珠,大量著那串佛珠,“是楠木做的,刻的是罗汉,这可比我那玉做的宝贵多了。你不吃亏啊?”
法净摸著手里的佛珠,笑的开心:“不吃亏。”
濮阳攸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他,只是今日忽然内心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