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只见和尚抱著濮阳攸睡著了。她笑笑,她从秋雁嘴里听的这个 计划时,她就料定濮阳攸没爱错人,这和尚是值得濮阳攸付出的,只是世俗道德与此不容必定让他们的感情遇到无数的坎坷,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是值得去醒味 的。放下布帘,她靠在驾坐上想,希望闻籍他也没爱错人吧。
过了琼泽的时候,他栈住了一晚,法净看著睡在一旁的濮阳攸,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脖子里还挂著那串佛珠,不知道能不能真的保佑他。刚才喂他喝药,见他已经喝不进去了。法净只能慢慢的帮他哺进去。他知道再脱下去,治愈的机会便更加渺茫了。
有时候想想还真可笑,看著床上的人徒然生了一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那日背他,意外消瘦,自己竟使他置於此了。他自己所为只为求所有人的幸福,最美满的结 局。可是他错了,师傅说,这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活水无论现在看起来多麽风平浪静,但都是在动的,而现在他看到了爆发的结果。
法净把头凑过去,用手轻轻地抚著濮阳攸的面容,他亲了亲濮阳攸冰冷的唇,心里有一样的东西撕裂了。
“你会平安的,会平安的。”
五天,若耶谷总算到了,法净知道濮阳攸的身体越来越冰冷,自己每一次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一下濮阳攸的脉搏,有几次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慌,居然没有摸到微弱的脉搏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和尚,这马车进不了谷里,我们就停在这里吧。”徐娘掀开车帘说道,为了方便她现在是一身男装打扮。
法净点点头:“那有劳徐姐姐把马解下来,我把阿攸放在马上,我们再进去。”
两人一齐把濮阳攸放在了马上,却发现濮阳攸根本没办法平衡,徐娘让他法净也坐马上。
“徐姐姐,你帮我扶著好了,这几天你赶车辛苦了。而且这山谷里多蛇虫,你一不会武功,二不会驱蛇。还是我来牵马绳吧。”说完从胸口取出一包雄黄摸在了马腿上。
徐娘也不多说,上马扶住了濮阳攸。嘴里不自觉得嘀咕了一声:“这孩子怎麽瘦成这样了。”
按师傅说的路,三人一马转了两,三个时辰总算找到了几户冒著青烟的人家。这时山谷里雾气缭绕,青翠凝然,苍然欲滴,一派天然。
沿著石路,法净牵著马,上前敲门。可是许久也不见人来开,只有偶尔听见门里传来羊叫的声音。
“请问...你们找谁?”有一个声音後面的竹林旁传来,徐娘和法净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蓝衫小少年背著一个背篓,手里拿著镰刀,问道。
“好像,好像啊。”徐娘忍不住惊呼,这眼前的小男孩跟闻籍长得一摸一样,若不是还扶著濮阳攸,她一定跳下来掐他。
小少年走过来,看了眼马上的人,又看了眼法净,问道:“咦,这个不是濮阳哥哥吗?他怎麽了。”
“是,是他。他生病了。请问小施主,这里有没有一个人叫住闻籍闻若耶?”法净问道。
“有啊。就是我阿爹啊。”小少年清澈的眼睛望著法净,手指西边说道,“不过,他跟我老爹和几个弟弟妹妹去隔壁山谷那边采药了。”
徐娘嘴巴长得老大,结结巴巴得说:“几,几个?谁给他生的啊?他不是和个和尚跑了吗?怎麽还和女人生孩子了。”
“胡说,我阿爹就是我娘,我们都是他生的。哪有什麽女人?”小少年把背篓一放,摸出钥匙来了院门,他白了徐娘一眼,看她嘴巴张得更大就咬了咬嘴唇,自责道,“完了,我阿爹不让我说的,我怎麽又说漏了。又把人吓到了真是。”
徐娘不可思议得看著那小少年,又看了眼法净见他没有什麽惊奇,自己也不好再大惊小怪了。
“你们进来坐坐吧,我阿爹回来说不定你们就没得坐了。”小少年对他们这麽说,自己便进了後院。等到法净和徐娘把濮阳攸扶下来,那少年又出来说:“把濮阳哥哥放在我房间吧。”
法净把濮阳攸放好在床,连忙拉住小少年问道:“你阿爹什麽时候回来?”
“大约傍晚吧。”
法净点点头,感谢了声,等了那麽久也不差这几个时辰。
小少年却好奇得问道:“你...是不是海空大师傅说的徒弟啊?”
“小施主你认识我师父?”
“是啊。他那次来,我就在一旁听见他和我两个爹说的话。还是我给他找的医书咧。”小少年笑笑,给他道了杯茶,“您喝茶。”又给旁边的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徐娘也道了杯茶:“阿姨您喝茶。”然後接著问道,“那,和尚哥哥,您生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噗。”徐娘一口茶喷了出来,她不可置信得点著法净,“你,你,生?你?”不住得打量著有些窘迫的法净。
“徐娘姐姐,这件事情......”法净不自在得开口。
法净将自己的身世大约说了一遍,徐娘完全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看闻择,也就是那个小少年,他趴在濮阳攸床前晃著脑袋看什麽。
“那那那,那他...说的也是真的?”徐娘跑过去抱起闻择。
法净点点头,这孩子让他想起了欢喜,小欢喜也是那麽乖巧。
“那你的孩子呢?”
“我...不能说。”法净无奈得笑了笑。
徐娘看到他的表情,想了想:“难不成是...是,濮阳攸的女儿?!那个小欢喜是你生的?”
答案显然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