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什么样!心动不如行动,这围墙还拦不住他这个攀岩爱好者!没几下,他就已经翻上围墙轻手轻脚的跳了进去。
随后看到的一切,使他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
这儿的树木盆栽比别处珍贵,这儿的假山水池比别处嶙峋,这儿的建筑比别处优雅……当然,这儿的主人也比别人出尘,也比别人来得——呃~出格!!
是的,出格。
他躲在一块观赏石后面,两只手死死抓住面前造型怪异的石头,狠咬牙关,才控制住自己没发出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尖叫。
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是个瞎子!真的,他宁愿自己是个瞎子!要不是自戳双眼太痛,他真的打算这么干。
他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
他看到花园那头的山水池边,韩唯忠正抱着他极清俊的三儿子在亲吻!那个病怏怏的美男子面向着自己,脸色苍白得象冬日的雪。
不,是一边缠绵的亲吻一边在诉衷情。
“父亲,我是不是就要死了?”三少韩时的声音极清冷空灵,仿若不是出自凡人的口。
“又说胡话了,你会长命百岁的。”。
“父亲你又何必骗我,如果不是我快死了,你怎么会同意让我回故乡来看这最后一眼。”
“不会的,相信我。你这么好,老天爷不会忍心的!”韩唯忠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张远山觉得自己就是幻听。
“我死了也好,死了父亲你就解脱了,不用再终日沉浸在背德悖伦的痛苦之中了。”
“乖,我没有,你又多想了。我带你进去,别任性了好吗?这样对你的病不~……”
韩唯忠的尾音消失韩时凑过来的嘴唇之中。
吻完后韩唯忠把他抱回了小楼……
过了一会儿,韩唯忠离开了三少的院子。
等韩唯忠走后半天,躲在观赏石后面的张远山,才终于从极度震憾中缓了过来。
他分辨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转身要往回走。这时候,一声极清冷极空灵的声音在寂静的园子里响了起来:
“张先生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张远山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抬起的那一只脚怎么也落不下去!
最张他没有走掉,被此间的主人韩时叫进了他温暖的小楼。他这楼里也比别处来得匠心独具,房里有壁炉,烧着最好的白炭,没有一丝烟尘,房里温暖如春。
两人在壁炉前的天鹅绒地毯上席地而坐,没有说话。
张远山一直在观赏眼前这位精美易碎的艺术品:他的精致眉眼、挺俏鼻梁、淡色薄唇……只是脸色白得可怕。在他的注目下,韩时微低着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良久,韩时才静静的开了口:“恶心吗?”
张远山笑了,笑容里带起一丝苦涩:“三少这样问,其实不仅仅是在自嘲,同时也是在嘲笑我。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不能被世俗接受的让人恶心的人。
“你好象看得挺开!”韩时眼睛亮了亮,声音也带了些感情。
“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韩时低声的重复了这句话。
两人都没说话。
房间里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回去吧,在我这不祥人身边呆得太久,染上些晦气就不好了。”韩时脸上的笑是淡淡的,不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来。
张远山从韩时的院子出来后,一直有些神情恍惚。
他觉得和韩时相遇只是一场梦。是的,一场梦,太不真切了!那个精致易碎的男人不真切,自己也不真切,应该真的是一场梦。
既然是梦,那就彻底忘记好了。
……
梦境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韩战的情意才是真实的!
从那天的浪漫牛排开始,韩战就一直在角门迎接晚归的张远山,然后就一脸灿烂情意绵绵的缠着他,让他没一点点空闲。连张远山想去韩斟那边借本德文书,都被韩战阻止了。可第二天,那本书又出现在了他的床头。
据韩战说那是他去跟老四商量事情,顺便帮他带过来的。
张远山觉得这男人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上,连这点小事他都记得这么清楚。他被韩战的殷殷情意蛊惑了,连脑子都不太好使了。
就算如此,他还是有些很奇怪的感觉。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那些佣人看他的眼光变了!怎么说呢,韩战在的时候,他们很恭敬。可韩战一转身他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而且不再敢跟他对视,眼神还很虚很飘……
他们的眼神不再是羡慕尊重的谄媚的,而是跟那易副官一样:怜悯同情和鄙夷兼而有之!
因为这个原因,张远山曾瞅了个韩战上厕所的空向进来送水的秋菊套话。
结果秋菊象遇到鬼一样惊慌的乱摆手:“张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我有逼她吗~?”张远山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疑惑的瞪大了眼。
……
不光是佣人,连韩斟韩灵杜休也好象串通一气似的,既没有来他的诊所也没有到小楼来找过他,全都不见了人影。尤其是杜休,以前那可是自己的跟屁虫似的,连续几天不见人,太反常了。
这天晚上,张远山随口提了这事。
“杜少,他早回上海去了。”韩战一句话就带过了,神情有些不耐烦明显不愿多谈。
“……奇怪,他走之前怎么都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