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沈肆将当年他所知道的事实如同讲给赵倾延那样,一字不落地说给了李胤。但李胤听完却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估计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今天得到了证实。
但是对于沈肆整个人都被封印了的情况,他还是有些意外:“怪不得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最开始那几年,袁平遥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却始终一无所获。”
沈肆没有接这一茬,直接问道:“该你了,当年中毒的明明是前掌门,为何后来发狂的是你?据我所知,那毒并不能完全转移到他人身上。”
李胤苦笑了一声,眼里出现了一股无奈之感,但很快消失:“没有转移,我和师父都中毒了。”
沈肆一惊:“都中毒了?怎么会?”
李胤神色平静下来,声线却带着一股沉重:“当年据你爹所说,波轮灯已经藏在青峰山上,只等众人集于一处时,便会出来认定我师父为主人。但无论如何,我师父作为青锋派掌门,断不能与邪功有所关连,不然整个青锋派都会再无翻身之日。所以,我就顶了上去。但师父身上已经中了那邪毒,就算没有被波轮灯认主,也会因为毒发而被人当场识破。所以……师父只能一死。”
李胤说着,两个拳头紧紧握了起来,继续道:“但即使是死去,身上残留的邪毒依旧会被人察觉。所以我在强制引来波轮灯后,就立即将它周围的邪气注入了事先准备的匕首之中。而将它刺入师父胸膛时,师父也在运功加速着邪气的吸收。所以最后呈现的样子就是,师父因被我用邪物所杀,才会身有邪毒迹象。”
沈肆沉默下来,胸腔里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让他连呼吸都磨得生疼。
他不知道李胤和前掌门的师徒情谊如何,但想来应该会比自己和萧连澈要好得多。他和萧连澈两个人,一个满腹心事,不愿与他人交流。一个不苟言笑,整天忙于修行。可即使这样,若有外人说萧连澈一个不是,他都会怒意顿生,更别说亲手杀了自己的恩师了。那会是怎样一种无奈?怎样一种痛苦?怎样一种内疚?
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李胤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师父身上的毒有一味药引是你父亲的血,而我这毒还引入了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