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秦轶,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我。”
韦秦川微笑着,柔声道:“您可是上骑都尉大人,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
薛方拔下腿上匕首,伤口立时血流如注。他没分给腿伤一个眼神,只奋力看向闻捡,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问道:“这位是?”
韦秦川体贴道:“你不想知道的。还是留着点精神,后面会比较难熬。”
他走了两步让出屋门,使薛方能够看到外面的火势,道:“这副景象,是我特地为薛大人准备的。和十年前,有异曲同工之妙。大人可还满意?”
“阿茗怎么不来,”薛方置若罔闻,强撑精神道:“她还活着,是不是?”
韦秦川道:“你说呢?”
药性太强,薛方说不了几句话已经撑不住身体,“噗通”扑倒在地。他挣扎着想把匕首递到颈侧,给自己一个了断。
韦秦川上前,轻轻取下匕首,“别费力了,刚才不死,现在哪还有机会。”
薛方眼皮颤抖着,口齿不清道:“我怕死,我还想见她一面。”
他意识朦胧中胡乱呢喃了几句,终于彻底昏迷过去。
韦秦川踢了他两脚,眼神冰冷,心中暗道:你会见到的,。
他提着薛方的衣领把人拖出去,走到门口,外面火势正慢慢减弱。彭晟不愧是一岛之主,反应机敏,御下有方。岛上十几处起火,这么短的时间,也被他控制得当。
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了,韦秦川把薛方背在背上,冲闻捡使了个眼色。闻捡捡起地上一根起火的木棍,把那间屋子几处布帛点燃。
接着两人身形一闪,很快消失在远处。
岛边一处离岸数丈远的暗礁旁,隐蔽着一只小船,韦秦川的身影出现在岸边。他观察了一会儿,看准附近无人,抓起薛方,如蜻蜓点水般跃上小船。
船腹中冒出两个人,一言不发接过薛方。骆元跟着从船中探出头来,神情满是喜悦。韦秦川冲他点了点头,心中大定。
人抓到了,金虎也得了手,这次无上城几乎倾巢而出,总算如愿以偿。
多年深仇一朝得报,韦秦川心情激荡如潮难以自持,只希望能抱住闻捡,与他互诉衷肠,得片言安慰。
他这才发现对方不在身边。转过头去,看到闻捡还留在岸上。那人不敢上船,一个人被抛在后面,正急得原地打转。
见韦秦川终于想起自己,闻捡赶忙挺直身子,急切而渴望地冲他张开双手。
骆元在韦秦川身后低声道:“你要是嫌弃他了,就让给我吧。”
32
韦秦川跃回岸上,闻捡迎面扑过来;阿秦!;他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眼睛里写满被遗弃的焦虑。
韦秦川;
闻捡讪讪地看了眼船上的骆元,牢牢闭上嘴巴。有死对头在,他怎么肯示弱,撒娇的话不如留着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说。
韦秦川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没再问下去,笑着道;抱你去船上好不好;
闻捡眨了眨眼睛,依然没说话,双手抱得更紧了。
见闻捡扒在韦秦川身上跳上船,骆元笑他都不稀罕,自己转身进了船舱。
舱内很小,只一张矮桌,几只方凳。骆元走过去踩了脚矮桌,舱板正中;咯吱;一声分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窄洞。他一抬脚跳了下去,韦秦川两个跟在他身后。人刚落入洞中,头顶舱板立刻;地闭合。从外面看下来只觉黑暗无光,实际上底舱中点了几只微弱的烛火,映得人长长的影子在舱壁不断闪烁。
薛方被捆成只端午的粽子,塞在底舱一角,扔他下来的两个人跟骆元抱了抱拳,一声不响打开舱板跃了上去。
闻捡被韦秦川牵着,走到一边坐下。他这才看清楚,舱内坐了不少人。
他们右手边是风棋初,永远面无表情的模样,他身旁是个没见过的男子,却是天生笑面,眼波自喜。虽穿着件红底紫花衣裳,但他面相不俗,看上去风雅潇洒,别有一番自在意境。
赵邢这次不用做苦力摇橹,舒服地靠着舱壁发呆。骆元走过去跟他坐在一块儿。
至于邱书蓝,则正坐在闻捡对面,见了两人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痕迹,跟韦秦川点头示意。
韦秦川道;辛苦了。;声音恳切,不疏远也不过分殷勤。
邱书蓝道;你我兄弟,哪里的话。;竟也听不出一丝虚伪。
骆元心道,都比我会唱戏。他踢了踢薛方,对方晕得彻底,完全没反应。
邱书你给的那包药全撒进火里,他肯定醒不来。;
骆元道;这是棋初的功劳,;他指了指那陌生男子,;书蓝,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棋初的师兄,大名鼎鼎的萧南丹。这几次用药神不知鬼不觉却有奇效,正是出自他的手笔。;
邱书蓝朗声笑道;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失敬失敬。;
那萧南丹虽生得笑面,却极傲慢地摆了摆手,随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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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丹顺手掏出只玉瓶扔过去:“火雾药性浓烈霸道,几位可多服一颗解药,以免余毒侵体伤身。”
邱书蓝拿过玉瓶略一迟疑,骆元劈手接过来,倒出药丸扔了一颗到嘴里,“那烟真够呛人的,你配的药行不行啊?”
萧南丹白了他一眼,“无知小儿。”
闻捡把头埋在韦秦川背上,笑得很开心。
骆元没好气地扔了两颗药过来,“堵上你那张粪嘴。”
闻捡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把药塞进嘴里,立刻苦得眉毛眼睛皱成一团。
邱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