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乔旭尧更加悲愤的是秦义,明明他才是庄洁和涛涛最亲的人,为什么他们跟宁凯站在一起反而更像一家人?此时的他,深刻地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
被一旁射来的两道带着愤怒和嫉妒的眼神戳得千疮百孔的宁凯对着那边努了努嘴,问庄洁:“庄洁,他……”
庄洁专心地削着苹果皮,每一段都粗细均匀薄厚适当。她听了这话后,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表情也阴郁了许多。
宁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给自己打圆场说:“涛涛,等叔叔身体好了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孩子听了这个当然高兴,兴奋地在宁凯脸上亲了一口,全然不顾亲生父亲杀人般的目光和那个奇怪哥哥堪比锅底的脸色。
“他是涛涛的父亲,也是……当年那个人……”
猝不及防地,宁凯听见了庄姐的回答,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年那个人,涛涛的父亲?就是那个把怀着孩子的庄洁逼得上吊的那个渣男?
本就对秦义没什么好印象的宁凯现在看他更是跟看一坨shi没差了,眼中鄙夷的目光让秦义浑身不舒服,可他对宁凯的态度再不满也不敢发作,这是他欠庄洁母子的,而且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弥补。
宁凯担忧地看着庄洁和孩子,心想孩子他爸这么多年没消息怎么突然找来了,突然想起刚才秦义对乔旭尧道谢,会不会是他……
他转头去看酸得快要冒泡的乔旭尧,对方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老子不爽”四个字,那副快要喷火的样子让宁凯差点笑出声来,打算等他们走了再好好盘问。
“没事的宁凯,你别担心,我很好,涛涛也很好。”
当着别人的面,庄洁没有多说,她和涛涛这么多年孤儿寡母地过得很好,秦义的出现不会改变什么,她没有选择继续恨他却也从未打算原谅他,上天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礼物,她会带着涛涛把日子好好地过下去。
庄洁豁达的态度倒让秦义坐不住了,他走到庄洁跟前,满脸羞愧地开口道:“当年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怎么会让他们……”
“这里是医院,不适合说这些吧,秦先生?”
他的话被庄洁毫不客气地打算,秦义只能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宁凯看出这俩有一段很纠结的故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嘴,只好安静地吃着手中的苹果。
没过多久,庄洁就带着涛涛和孩子走了,她们出门后,秦义就跟忠实的奴仆一样紧随着出了门,临走时候又对乔旭尧说了声谢谢,并且瞪了自己一眼。
“幼稚!”
宁凯不屑地瞪了回去,让自己的女人绝望到自杀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来说,乔旭尧还真是强了不少……
等等,我怎么能把自己和庄洁比,就算让人压了老子也是带把的!
被自己的逻辑雷到的宁凯懊恼地摸了摸头,然后就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哎哟——”他惊呼了一声。
“怎么,她走了让你这么难受?”
此时传来了乔旭尧阴测测的声音,宁凯转过去看他,发现他不光脸色堪比锅底煤,一对鹰眸中海蓄着即将爆发的狂风暴雨。
——看来是被刺激得不轻。
宁凯刚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就听见他说了两个字:“过来。”
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火和不容拒绝的威压。
宁凯自觉没什么做错了,那些乔旭尧加诸于他身上的猜测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他没什么好气短的。不过看在对方救了他一名是个重伤患者的情况下,他还是决定迁就他,表现得稍微配合一点。
他的身体早已康复,跳下床的时候别说有多灵活矫健了。宁凯腿上的皮外伤已经好了不少,伤口全部结痂了,只是偶尔会觉得痒。他头上的伤其实不算特别严重,医生说他早就能出院了,却被舍不得放他走的乔旭尧强行拘在这里陪他。而宁凯也被几天前那事吓着了,生怕离了他的视线,乔旭尧就突然不见了,所以跟朱怀昌请了两周的假,专心陪他。
宁凯走了两步来到乔旭尧床边说:“干嘛?”
“上来。”
乔旭尧的块头太大,病床又太小,原本躺着他一个已经显得很拥挤了,此时他却往那头测了测身,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示意宁凯也上床去。
“啊?”宁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上来!”
乔旭尧又重复了这次,这次显然有点不耐烦了,好像宁凯再不听话他就会下床去抓人。
宁凯叹了口气,这乔旭尧平时在人前是一副深沉威压的英伟摸样,可对着他的时候却跟变了个人一样,无理取闹乱吃飞醋这种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他无奈地甩掉拖鞋上了床,侧身坐在床边和侧躺着的乔旭尧面对面。
可还没等他另一条腿跨到床sh,就感到自己的腰被一双猿臂紧紧地箍住了。
“嗯?”他推了推身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对方却牢牢地抱着他,顺便把头埋进了他胸间。
“你是我的。”
宁凯听见乔旭尧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刚被他这孩子气的言行弄得哭笑不得,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仿佛回到了他十六岁时候的样子,却听见“可爱”的乔旭尧接下里又说了一句无比惊悚的话——
“谁要敢跟我抢,我让他死无全尸!”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