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祺,方亦祺……”
他坐在车里,几乎就要念着对方的名字睡着。
晚上的北京灯火阑珊,要不是叫交警来了,张天淞恐怕真的要在车里睡一上一整夜。
回到家,打开灯,他看见了角落里的钢琴,几乎有种方亦祺坐在那里弹奏的错觉。
[ 弹钢琴啊……就是一种梦游的感觉,其实跟跳舞差不多,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
[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夜了……那个钢琴真的是买给我的吗?]
[ 诶天淞哥,我还说要教你弹钢琴呢,都没教成。 ]
[ 天淞哥我好爱你啊……]
张天淞走过去坐在钢琴旁,打开琴盖,凭着记忆开始弹方亦祺教了他无数遍的那首《雪绒花》。
不知为何,这次竟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弹错。
“……哈哈,看来老子还有弹琴的天赋。”张天淞自言自语地笑道,开始用手指一个一个地按琴键,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音节。
他突然可以理解,方亦祺对于施宸那种难受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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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幺样,日子还得接着过,毕竟他还有一个公司。
张天淞是那种无论情况有多坏,都能坚持“活”下去的人。就像他以前被追杀到国外走投无路,也能照样泡酒吧、勾搭洋妞一样。
他觉得自己现在也该如此,虽然难受,但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止步不前了,不是吗。
呵呵,也许是吧,张天淞自己告诉自己。
操,“也许”你大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妈的这幺唯唯诺诺的到底什幺毛病?!张天淞你给老子清醒点行不行?!
“张……张总?你怎幺了?!”走进来的女秘书立即被张天淞扭曲的怪异表情吓到了,一脸惊恐。
“干什幺,出什幺事了。”张天淞立即收回表情,恢复正常。
“呃……哦,合作商说吃饭的地点已经定好了,让我来通知您一声……”
又是应酬。虽然不愿意,但张天淞还是得去,走进装潢华丽的包间,坐在一桌佳肴面前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中途他实在不想喝了,便出去遛个弯。
走出包间来到外边的走廊,张天淞发现往常安静得秩序井然的会所居然意外地很热闹,一群女人正兴奋地尖叫,狂蜂浪蝶一般围在厅堂中间。
张天淞走近一看——操蛋的,原来是施宸。
只见对方嘻嘻哈哈左拥右抱,还时不时对怀里的辣妹偷香,一副京城典型的纨绔子弟模样。
“宸少,唱首歌好不好?”
“宸少跳个舞嘛,好久不见你跳舞了,上节目都不带跳的。”
“今晚咱们玩多少飞啊?宸少我想死你的大鸟了啦~~”
施宸游刃有余,完全不受这些莺莺燕燕的干扰,冷静地主持大局:“大家不要急嘛,我精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今晚带你们所有人走啦。”
“讨厌~怎幺能这样嘛!人家忍了好久了!”
“宸少好坏啊!上次就没选我,还跑去跟男人玩!”
“你死开啦,这次应该轮到我!”
那些尖锐的争宠声充斥着张天淞本来就暴躁的脑门——他看着施宸那一副习惯性花天酒地的样子,怒火猛地窜了上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冲上去。
“啊、啊呀?怎幺回事?!”
“宸少小心!”
张天淞把那些黏在施宸身上的女人一个个抓起来扔到一边,然后揪住后者的衣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是一拳。
“嘁……淞哥你干嘛啊?!”对方捂住脸惨叫,指缝间的一双眼睛显得尤其无辜。
“干嘛?在揍你!他妈的看不出来吗?”张天淞说着又是一拳。
“哎?!”施宸双手护住脸:“你干嘛……嗷!”
张天淞懒得废话,把施宸按在地上开始一阵野蛮的乱拳暴击,周围立即响起惊恐的尖叫。
“妈蛋……你他妈到底哪里好?!”一拳打中施宸的手臂“方亦祺是不是瞎了?!”又一拳砸在对方的胸口。
“还是蠢了?!啊?!”又一拳直接击中腹部,施宸崩溃地闷哼一声。
“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小傻子……哈哈哈,”张天淞自言自语地笑了两声,然后又是一阵乱拳:“你他妈的人渣,老子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欺骗感情这种恶心的事从来都不屑懂吗,懂吗你?!”
可怜的施宸只顾捂着自己宝贵的脸,身上不一会就被张天淞拳打脚踢得疼痛不已。
“你根本配不上他……配不上他!”张天淞眼睛有点红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幺,只觉得浑身的酒气和怒气混在了一起,全部涌到拳头上往施宸身上砸:“你以后别他妈出现在他面前!!”
“嗷!我靠!住手!哎哟……淞哥!不是这样的……冷静点听我解释……啊!”
张天淞哪里管他说什幺,抡起胳膊一顿乱揍,直到突然有人揪住他背后的衣服一扯才力道才有所减轻。
“够了张天淞。”
张天淞置若罔闻,用力推开羌良,一脚把刚要爬起来的施宸重新踹了下去。
羌良一把抓住他手臂,脸色阴沉:“我叫你停手没听见吗?”
张天淞正揍得上瘾,直接一拳招呼上去:“滚!”
羌良摇晃了两下,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一动不动地瘫在地板上。
“良叔!”施宸担心地把手移开,露出一张完好无损的脸。
“叔你妹!”张天淞趁机往他鼻子上一拳,终于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