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响起,舞姬纷纷起舞,婀娜多姿的身段,姣好美丽的容颜,欲语还休的歌声,软若无骨的舞姿,无不是吸引男人目光的利器。
傅宁玉看着这场歌舞,无聊地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碗,发出“蹦蹦”的清脆声,在这轻歌曼舞的场合尤为刺耳,“这就是司舞监最好的舞姬?”
跟在傅宁玉身后女子闻言上前,“不知侍郎想要什么样的舞蹈?”
“剑舞。”傅宁玉将筷子扔到一边,干脆利落地说道。
“烦请侍郎稍等一下。”女子恭敬地点了点头,挥手让场上的舞姬都下去,自己去找乐师说了几句,然后离开了。
傅宁玉给自己倒上一壶酒,饶有兴趣地等待着。
“铮——”琵琶声起。
“咚!”鼓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连绵的鼓声不断响起。
一个拿着剑的红衣女子突然从天而降。月光照在寒冷的剑上,剑光凛冽,冷光四s,he。然而照在女子身上的红衣上却更显热烈,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热烈,奔腾,充满生机和活力。冷与热,仿佛水火不容,却又如此和谐。柔软的身姿和冰冷的剑术,仿佛背道而驰,却又殊途同归。
以傅宁玉的眼光来看,这场剑舞不能说不好。可惜……傅宁玉将杯中的酒喝进,然后将酒杯猛地摔在地上,“砰!”水杯砸得粉碎的声音向四方传开,歌舞停了下来。
“侍郎无事?”台上持剑的红衣女子恭敬地说道。
傅宁玉这才看清,这个女子就是刚刚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就是司舞监的主事。没想到真人不露相,傅宁玉弯了弯唇,“无事。”然后起身离开。
“主事,这——”身边有人向红衣女子问道。他们都知道这次的招待来使的宴会歌舞是由傅宁玉选的,他来这儿明明是为了选舞姬,但现在……
“没事。”女子摇了摇头,“下去吧。”
司舞监的人纷纷散去,只留下女子站在原地,看着傅宁玉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傅宁玉笑着走出司舞监,想起那场剑舞,还不禁有点可惜。只是,若想打脸打得更彻底,就不能用礼部的舞姬,这次只是来走个过场,结局早已注定。要打就打肿,他可不是心软的人。至于用谁?梦竹大家,闻名已久。傅宁玉笑着大步向前走去。
“如梦坊”傅宁玉望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笑了。如梦坊是一座青楼,是一座引得无数fēng_liú浪子流连忘返的青楼。与寻常青楼不同,里面的女子不仅美得各有滋味,而且各有所长,甚至有的堪称大家。同时,也与其他艺楼不同,里面的女子,哪怕是大家,只要你出的价够高,就能一享滋味。
当然,越是大家,就越是价高。如梦坊的两位大家——“一点眉心痣,艳艳朱砂血”的韩眉心和“身姿如竹,莫折腰”的宫梦竹,因为价格过高,至今仍未有人能入其帷幕。
傅宁玉是来找宫梦竹的。踏入如梦坊,无视掉身边的莺歌燕舞,直接找到老鸨,“我找梦竹大家。”
老鸨笑弯了眼,“今天没有梦竹大家的表演,我们梦竹大家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呢。”
傅宁玉直接扔了一块金子在他的怀里,老鸨眼笑成了一条线,“梦竹大家今天休息,刚好可以为公子空出一个时辰呢。公子请。”
老鸨袅袅地走在傅宁玉的前面,领着傅宁玉走到一座靠水的院子前,院子上面提着两个清秀的字“竹梦”,从院外依稀可见青竹参差。
“公子,我可就将您带到这儿了,至于能不能进去,那就看您自己的了。”老鸨掩嘴笑了笑,然后袅袅地走了。
傅宁玉扬了扬眉,推门而进。顺着青石板铺出的小路,看到了在竹间一袭青衣跳舞的宫梦竹。
女子一袭青衣,手指盘转蜿蜒,身姿辗转起伏,似是察觉到来人,美目轻扫间,竟透出一股惊心动魄的媚意,似青蛇化作的妖媚要勾人心魂。
傅宁玉站着没动,带着赞叹的目光看着这一支舞。宫梦竹也没停,将目光收回,恍若无人般继续着自己的舞蹈。
一曲舞毕,宫梦竹停了下来。一袭青衣静立、回复气息的女子,非但没有了跳舞时那种惊心动魄的媚意,反而显得淡漠高雅,气质如竹。
“你可以走了。”宫梦竹淡淡地说。
“但我还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傅宁玉扬眉。
“你看了一支舞。”宫梦竹看向傅宁玉,梦竹大家一场舞,价值千金,更何况是独为一人所跳。老鸨带他来的时候,不知道宫梦竹在跳舞。他是可以和宫梦竹说上几句话的,但他看了这一支舞,所以这说话的机会没了,他也得马上离开。
“果然不愧是大家。”傅宁玉听懂了她的意思笑了,“若我不走呢?”
宫梦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回房去了。傅宁玉想跟上去,在踏上门槛的一瞬间就停住了。
他扫了一下庭院,湖上阁楼,走廊盘旋,好不风雅。只可惜机关密布,怕是一进去,就走不了了。
“若是公子一进来,怕就走不了了。”宫梦竹淡淡的声音传来。
傅宁玉也听说过,敢在如梦坊动强的人到最后都没能走出去,而走出去的人都是付出了代价的。至于什么代价——在有人被抓住的那段时间里,总是会新出现一个花魁,而那个人若是出去了,那个花魁也会自然而然地消失。
“梦竹大家可真是个好人。”傅宁玉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