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我们能结成结拜兄弟,难道兄弟家教如此严格,连这种事情也需父母允许?”傅宁玉笑着偏头。
“你为何想和我结成结拜兄弟?”萧逸艰难地把这句话问出口,每个字都像刺在他的心口上,生疼生疼的。
傅宁玉笑着将头上的纱帽取下,露出光滑白皙的额头,“你我二人具为男子,不结成兄弟,难不成还结成夫妻不成?”
“你——”萧逸看着傅宁玉光滑的额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玉子额头上都会有一朵红莲以作标志,但傅宁玉的额头上是空的!空的!
他是个男子,是个男子,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男子!萧逸脑海里不断被这句话刷屏,我喜欢上的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男子!萧逸脑海中轰隆一声,在他自己都还没察觉的时候,他已经纵身飞出了几里远。
“哈哈哈哈哈哈。”待到萧逸走后,傅宁玉大笑出声。天耀在暗处看着自己的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又露出一丝笑容,自家主子已经好久未曾这样笑过了吧,萧公子,不好意思了。
“福平。”笑过之后,傅宁玉唤来福平。
“看来今天能睡个好觉了。我先回房休息,你就守在外面。今晚,若是‘我’再出去,你把这封信交给‘我’。”傅宁玉递给福平一封信。
福平不解,却也点点头。
守奴准则第四条:不该问的事别问,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就是你的死期了。
黑夜,丞相府的宅子已经近在眼前,萧逸却突然不想进去了,就停在原处。他觉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
刚刚的事现在想来分明是那人故意戏弄于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故意让他误解,然后再突然揭开,看他出丑的样子,真是太可恶了!萧逸狠狠地皱眉,心里满是怒火。
可是……自己一开始的确有点喜欢他。萧逸又沮丧起来,若是他真的是个玉子就好了。那么好听的琴声,自己若是把他娶回家,便可以和他弹琴互和。
在萧逸心情变幻间,一盏灯笼急匆匆往这边走来。“哎哟,二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不进府在这里待着?”
“王叔。”萧逸看了一眼,轻声叫道。
“怎么了?”王越一看就知道萧逸心情不好。
“王叔。”萧逸又唤了一声。
这一声唤得王越心里十分舒坦,“是谁惹王叔的二公子生气了,来,告诉王叔,王叔揍他去!”
“王叔,你告诉我,振国公府到底是怎么回事?”萧逸低着头问道。
“你去振国公府了?怎么样?没有见到你心仪的那个玉子?”王越笑眯眯地靠近萧逸,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
“王叔。”萧逸抬起头,“我见到振国公世子了。”两天的时间足够他打听到振国公府的情况了。只是大家似乎都心有忌讳,语焉不详。他只知道振国公府当年全家战死沙场,只余下振国公世子一人,还未及冠。若是算算年龄,那人应该是振国公世子无疑。只是不知为何,他不愿将两人就是一人的消息说出来。
王越脸上笑容如旧,甚至悄悄凑进了他,“来,告诉我,他是不是真如传说的那样病弱无力?”
萧逸皱起眉头,有点不解,“王叔?”
王越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没必要说。揭开伤疤,大家都疼。”
萧逸直视王越,目光坚决,“王叔!”
“罢了。”王越叹了一口气,“进去说吧。”既然已经牵扯上了,还是让自家二公子心里有数才是。
两人回到萧逸的小院。青翠的葡萄藤蔓挂在廊上,一颗颗还未成熟的葡萄似乎令人闻到了甜美的气味。萧逸最喜欢的就是夏日躺在这下面的摇椅上,躲着荫凉,一伸手还可以抓到饱满的葡萄。
“他还好吗?”王越先坐下,望着明月问道。
“久病缠身。”萧逸回答到。那人苍白的肤色和不时的咳嗽现在想来,也令人心惊。
王越叹了口气,“七年前,振国公奉命出征,带走了他的长子、二子,只留下十二岁的次子守在家中。若是此次征战顺利,越国将一举挫败边寇,重振国风。不料,噩耗传来。振国公府举家战死沙场,无一幸还。举国哀悼。振国公夫人听闻此消息后竟随夫而去,只余下次子一人。皇上下令让他继承侯位。同年,他生了一场大病,从此深居府中养病,再没有人见过他。”
萧逸直觉不对,十二岁父亲兄长战死,母亲也跟着死了,同时自己还大病一场,这也未免太巧了。而且就算如此,丰都也应该有事迹流传,不至于完全了无消息,似乎丰都没有这个人。王叔,应该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出来,或是不能……
“你以后,不要再去振国公府了。”王越似乎想到什么,皱着眉说。
萧逸疑惑地看着他。
王越叹了口气,“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振国公府。”他也只能说到这儿了,因为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有一双眼睛也在盯着丞相府。
萧逸睁大眼,随即低下眉沉思起来。
王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相信萧逸一定能想通的。自己这一代正在老去,总不能还让年轻一代懵懂无知。
想着,突然想起什么来,王越回过头,好奇地问道,“你和那个玉子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王叔!”萧逸低低喝了一声。王越哈哈大笑走进房去。
明天,还是要去一趟振国公府啊。萧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