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气场突然就蹿起来了,不像是在装神弄鬼。
“过两年他肯定下台,你老头子难道没做打算?”苏善荣说着抛了块东西扔我,叮嘱道:“你回头打开看就知道了,把这个转交给秦放天。”
“凭什么答应你?”我转头看了眼附近有没有摄像头,但苏善荣肯定早知道这边是一小块盲区才会把目的说出来。
“就凭我装疯卖傻蛰伏多年,孙二你能指望上?最后一个的我就不说了,他爹心里跟明镜似的,那点权力迟早会被瓦解。”
“我不作任何解释,秦放天自己决定。”我见舒善荣那股子自信,心道他先前那些传闻肯定是自己造出来唬弄人的,而他爹也就是陪着演戏,让他儿子离开监视,在国外可以改头换面的圈钱和搞军火生意。
我微叹口气,这年头大家都喜欢玩阴的,秦放天把我养这么白痴,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秦灿!我们都在一个大院长大的,梁顺康他们家一直都可以持中立态度,因为他很精明,总是能轻而易举的避开陷阱,但你爹脚下可全是地雷。”苏善荣看了眼时间,让我接下来好好想想。
我回到宿舍,琢磨老半天都弄不明白秦放天的态度,他肯定比我精明,但苏家的事情现在完全是另一种局面,我就这样被圈进这个牢笼里面了,而梁顺康他们眼界更宽,知道这条路深不见底,便一直把梁培往这个圈外推。
范冲凑我床边瞅我,贼兮兮的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佯装不懂,范冲有些错愕道:“苏三没动你?”
“你丫知道他不是好鸟还跑那么急?兄弟差点让他给废了!”我拉着张脸,心里头琢磨着苏善荣不就是拿条狗作幌子吗?难道是真丢了什么机密?
范冲赔着笑,“你们这群小家伙我哪敢插手,平时让着你们,等轮到我时,你们都悠着点吧。”
“你丫又想到什么诡计了?”我看他那样子,估计是想锻炼锻炼新兵的体能了。
“小事情,明天打扫后操场草坪,完事后我请你喝酒。”范冲笑眯眯的跑水龙头冲澡,我看着都冷,他眼也不眨。
“滚吧,你要有酒我立马去举报。”苏善荣刚才的话我琢磨了三遍,摸到我枕头下的u盘,难道是……他自己贼喊捉贼?靠,丫够高明,刚才把这么多人召集出去是调虎离山,实际上还派了另一批人来搜查行李,这u盘里的文件可能就是某群人的把柄,苏善荣自己偷摸着拷到了u盘里,销毁了原件,事情的关键就是这里面可能涉及到我老头子,如果被敌人捏住了软肋,要么除之后快,而现下敌友难分,那只能是唯我所用。
我中旬请假回家,照旧是梅春来接的,在大门口接受盘查,我把那一小块芯片粘在了腰带开关后面,很快被放行。
秦放天听我把事情缘由讲出来时没出声,自己关在房间把文件观摩完,出来阴沉着一张脸,我悻悻地闪到旁边,梅春溜进去也看了,出来神色复杂。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无疑是在每个人身旁放颗□□。”梅春抿了抿嘴,像是没话找话交待道:“这个苏善荣你先别急着回复他,等年后再讲。”
“都是群乌烟瘴气。”老头子猛哼一声,回房发呆去了。
梅春则是拿电话打探情况,我不明就以地洗了个澡,偷摸着进了书房,芯片还放在里面,点击播放,画面里头还有不少是我认识的叔伯辈的,但那些场景无疑于一部压缩黄片,其间还有不少是录音,我看到七分五十四秒,被老头子的出现给惊愕到了,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录像肯定是很多年前的,老头子头发黑亮,眼睛有神,他身边坐着个姑娘,两人都像是正儿八经的,直到那女的临下车,秦放天才露出一点不自然的神色出来,把手放在口袋里面摸了两把,掏出只玉镯子看了两眼。
其实后来我想,如果我那天不继续看下去,可能我不会那么难过,因为我看见了梁培她妈的身影,这一部分可以说是针对男方去的,她那时候也是年轻模样,估计梁顺康那段时间经常出差,她上了她们单位领导的车。
我看到最后三十秒时,一帧一帧的放映,始终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部视频里面几乎把该有的人都播了个遍,连梅春也不例外,虽然被针对的并不是他们,可镜头下的冰山一角却足以让我震惊,也不清楚是哪年发生的事情,他在老头子醉过去后,蜻蜓点水地在老头子额头上碰了一下,而且他那幅神情竟然、竟然像是个终于吃到糖的孩子,无比满足。
我暗自抽了自己两巴掌,心道这怎么可能,又回放了两遍,直到我心如死灰的走到自己房间。
难怪刚才老头子气愤,按他的精明程度肯定也是看到了的,自己的心腹对他有那种想法,任谁都有些接受不了,可梅春他很好呀,足够好了,这么多年下来,秦放天要没了他,哪能这么放心去施展拳脚。而且梅春刚才明显带着点尴尬,我又抽了自己两巴掌,去看那个东西干嘛?我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如果梁培看见那可能更受不了,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祈祷刚才的所见所闻全都消失。
梅春送我回去的路上有些没精打采,临到我下车,他才慢悠悠地说道:“在里面注意。”
“知道。”我尽量保持平常心态去面对他,梅春接着说道:“梁培那孩子十五号出去,他爹妈都不在家里,你要去送他吗?”
“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