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敛把下巴埋入那人白皙的脖颈,狠狠地、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喑哑着嗓子道:“我后悔了。”
临玄沉默着,外面的夏蝉在一声声聒噪地鸣叫,已是枝繁叶茂的古树在窗户上投下了跳跃的剪影。
顾敛低声轻笑着:“你怕是又生气了罢。”
临玄这才侧头看他,顾敛在西戎打了将近一年的仗,大漠的烈阳将他换了副模样,只是那眼还如以往的晶亮。
“侯爷……”
顾敛低头吻住了临玄淡色的唇。
一时间风儿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踪影,阳光在方寸的小屋里凝成了琥珀。
临玄退后了一步,散去了这一室旖旎。
他看着眼神已是有些迷离的顾敛,一双眼睛古井无波,他说:“立夏以来一直无雨,今年也是一场大旱。”
“我知道。”
“那谈何后悔。”
顾敛上前了一步,低头蹭着临玄,道:“可是我是舍不得的,一想到你要在这冷宫里受着无尽的苦楚,每天也不晓得你吃的如何,睡的如何,叫我怎能安得下心,每日每日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于是你就扔下军队孤身回到京城?”
顾敛不说话,也是默认了。
临玄气急反笑:“侯爷,我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