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耳根越发地红,偏偏小蛇还信誓旦旦地点头。
6.
书生急急忙忙带小蛇回了瑶山,山上的妖怪们一面欢喜他们的归来一面又埋怨他们私奔的时间太短不够戏剧。
小蛇不知情况,认真地跟众妖解释没有私奔这一说。妖怪们听了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书生下山寻妖,命都不要了,他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地撇清关系。
小蛇听得一愣一愣的。妖怪们说得煞有其事,他这个当事人竟然信足了十分,泪眼婆娑地跑到书生那,感动地说他再也不乱跑了。
书生头疼地扶住额角,眼角掠过窗外同样擦着眼泪的一溜妖怪,深觉不解释不对,解释更不对,索性闭嘴不谈任他们自己编出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小蛇是彻底在书生的小屋里住下了,起初是原形盘在书生的胸口上,后来胆子大了,化成人形抱着书生睡。
书生就算变成了鬼书生也不是妖的对手,被抱得死死的挣扎不开,到底心里也不厌烦这样的接触,犹犹豫豫的还是默许了。
一人一妖日渐亲昵且不逾矩倒也过得甜蜜,有时候书生甚至想,身边有条爱说话的小蛇陪着并不太坏。
书生不清楚他的感情是否如小蛇期望的一般,但还是要叫小蛇知道的。
他推开门,看见小蛇正背对着他捣鼓着桌上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然而小蛇身上的愉快气息还是溢满了屋子。
书生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走到小蛇身旁:“你在做什么好东西呢……”
这个“呢”字吐出半边音陡然上扬继而戛然而止,匆匆收尾,连带着书生脸上的笑意也撤了去。
小蛇手中的“好东西”不正是被他埋在山脚的mí_hún散、媚药、大红袍?
小蛇擦擦额头上的汗喜滋滋地说:“我刚挖出来的,你忘掉自己藏的宝贝了吧,没关系有我呢。”
书生喉咙发烫,几欲吐出一口血来,是什么让他认为这是自己藏的宝贝!
小心地拂掉上面的泥土,小蛇没有发现书生铁青的脸,依旧自顾自地往下说:“等我去借了树精珍藏的春宫图,研究研究这些怎么用,回头我们再试。花魁姐姐说第一次得小心,不然……”
“出去!”
好脾气的书生终于脾气差了一回,他的大吼吓得围观的妖怪们四散而逃,小蛇手里的mí_hún散砰地跌落在地,甜腻的气息霎时充溢开来。
小心地观察书生青中泛黑、黑中泛红的脸色,小蛇哆哆嗦嗦地问:“我们现在就要试吗?”
可怜书生的一世清白彻底断送在了一条呆愣愣的蛇手里。
☆、道士收妖记
《道士收妖记》
1
小道士其实不太小,只是修仙之人长寿,他又是最后一代弟子,与那些个发须飘飘的白眉道长一比自然落得了个小字。
小道士名唤戒色,当年祖师爷对着还是婴孩的他掐指一算,这一算可就不得了,见过六根不净的没见过□□如此旺盛的,吓得老人家赶紧给他安了个和尚名。
可惜“戒色”、“戒色”的叫了三十余年,在山上清心寡欲了三十余年的小道士一下山便被男妖迷了个神魂颠倒。
别家的道士收妖是“呔,小妖哪里跑!”他收妖是“美妖化个人形给我瞧瞧可好?”
小道士第一次遇到妖,由理论进阶到实践天不怕地不怕,蹲在地上对着有千年道行的乌鸦精撅撅嘴,还逗鸟似的“嘎嘎”了几声模仿他的叫声。
所幸那乌鸦精也是首次下瑶山,没遇过正经道士,见小道士长得白白净净面善可亲竟真的傻乎乎地变了人形。
漆黑的一团慢慢抽高拉成一道修长的人影,羽毛尽褪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长袍,乌鸦精化成的人形只有黑白二色,更衬得黑的越发黑,白的异常白,黑发黑眼白皮肤,看得小道士口水直流。
一双手不受控制地捉住了乌鸦精白皙修长的手指,小道士来回揉捏只觉得触感超绝。
“美妖,今日让贫道收了你吧。”
乌鸦精垂下眼帘收回手。这小道士道行轻浅口出狂言,若是猫妖在此早就抓花了他的脸,可乌鸦精身为不吉的象征偏偏长了副软心肠最怕旁人难过,盘算着找个不伤人的法子把小道士赶走。
小道士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乌鸦精,瞥一眼,再瞥一眼。
乌鸦精在他的眼神下压力倍增,竟生出一丝愧疚之情,默默地把手塞回了他的手心里。
小道士脸上立时云消雨霁,得寸进尺地把乌鸦精的整个胳膊都抱到了怀里,口水蹭了乌鸦一胸口,飘飘然地感受美妖的香味。
“妖儿,我叫戒……桀瑟,你叫什么呀?”小道士觉得自己的名字晦气不好听,硬生生改了一个音。
“劫色?”乌鸦精不着痕迹地抹掉衣服上的水渍说,“山上的妖怪们都叫我乌鸦。”
“乌鸦,乌鸦……好名字,配妖儿你最好不过了,有诗云: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想妖儿你定是其中最黑的一只。”小道士陶醉地说。
乌鸦开始怀疑这道士是因为脑子不好才被赶出了道观,如此他的种种诡异行径便有了解释,这般想着乌鸦不禁同情起小道士来,把他和山上最小的妖怪喜鹊划到了同一级别。
小道士不知乌鸦心中所想,自认为他被自己的英气所折服,自恋地正了正衣冠咳嗽两声说:“妖儿你放心,我和别的腐朽老道士不一样,非常开明,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