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妍跪爬两步,“我们楼里的姑娘都是完碧之身,大人若是不信可找稳婆来验,一验就知,再者我们家开的是茶楼,不是做娼门生意!大人明鉴!”
“是呀大人!”茉莉叩头说道,“谁不知道我们娇芳楼向来品茶听琴,不做那种事,阿娘从来都没有逼过我们,把我们当亲生女儿一样养!”
“大人!”皇华也叩头,“我们都是阿娘救下来的,音姐儿更是阿娘一手带大的,如今音姐儿生死不明,这张郎却在这里血口喷人,毁我家姐儿的清白!还请大人做主!”
“随娘原来还是善人哪!”张郎嘲讽的笑了。
后堂一盏茶杯打翻,一声脆响,宗亲王冲了出来,一把揪起随娘。
“你是随玉兰!”
随娘愣在那片刻,猛的认出来人是谁,顿时痛哭流涕,“老爷!你是老爷!老爷!”
“夫人呢?我的夫人呢!”宗亲王急切的问。
“夫人去世了!”随玉兰痛哭,“夫人被捅了三刀,又落了水,没挨过去!”
“夫人!”宗亲王有些站不稳,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呢?囡囡呢?我的囡囡!还活着么?还活着么?”
“小姐……”她听到小姐,眦目欲裂,手指向张郎,“就是他!就是他!逼得小姐寻了短见!”
张郎愣在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别说他了,在场的众人围观的百姓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游世子的一巴掌煽在了张郎的脸上。
“本世子家囡囡有个好歹,本世子要你全家陪葬!”
音熙阁内,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随音睁开了眼。
“醒了,可醒了!”随玉兰看着她醒了,眼泪又落了下来,宗亲王游世子的心放下了,却紧张的看着她,她离开家时还不到三岁,这一分别就是十几年,不知她还记得多少。
她侧头看着随玉兰,皱起了眉,“阿娘,你怎么哭了?”
“还不是你被你吓的。”随玉兰抹眼泪。
“阿娘不哭。”随音轻笑,“阿娘,我想起家了,想起娘亲了……”她看着床顶慢慢的说,“家里有一颗大榕树,哥哥从树上摔了下来,摔折了胳膊,娘亲哭了好几天,父亲要罚哥哥,我抱着父亲的腿说,‘爹爹……’”
“哥哥的胳膊已经断了,父亲就别罚哥哥了,囡囡愿意一个月不吃糖,替哥哥受罚。”游世子的眼泪下来了,“囡囡,我是哥哥。”
她侧过头,看他,“哥哥长大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她有些迷糊的说。
“囡囡,我是爹爹,还记得么?”宗亲王看着床上那眉眼这前肖像妻子的女子,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就是他的女儿。
“爹爹老了。”她皱起眉。
“是因为囡囡长大了。”宗亲王笑了。
门猛然打开,张郎冲了进来,跪在随音的床前痛哭,“音儿,音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原谅我!”他要是早知道随音是宗亲王一直在找的女儿就不会那样对她了。
“你……”她皱紧眉看他,在众人要赶他出去的时候,随音开口了,“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张郎愣住,想说,你别装了。可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他知道,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随音把他给忘了,不!应该说,他就像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一样。
她没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那些对于她等同于恶梦的记忆。
焉夜离看着手中完全消失的线,眼中满是乌云。
是谁毁了我的恶梦!
随意茶肆,靠在窗边的龙玉手中把玩着枚圆润的青玉石,嘴上勾出艳丽的笑。
好戏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叁)
随音觉得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了哥哥,梦到了爹爹,梦中的哥哥长大了,爹爹变老了,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梦到了在逃亡,梦到了姨姨带着她为了生存,为了找爹爹而开了娇芳楼,收养了很多苦命人家的女孩子。
没有人相信,她们都是清清白白,没有人相信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骂她们辱她们,姨姨为了她们当街大骂,为了她们得罪了不少人,遇上好人情投意合的,姨姨就当嫁女儿般嫁出去,姨姨从没有亏待过她们,她们真的很幸运。
她的梦中有一大段空白,她不知道发生了,只知道她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却不知道是谁?
到底是谁呢?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忘记不好么?疼了,痛了,都不记得了,这样不是很好么?
是谁?
重要么?
嗯,不知道。
随音。
嗯?
你该醒了。
醒了?我一直……
……
随音睁开眼睛,那个梦非常的清晰,如印在脑海中,“不记得痛,不记得疼……”她脸上露出笑容,“是呀,不记得,也很好。”
她睁开眼,眨了眨,屋内竟然没有人,似乎人才出去,桌上放着一碗雪梨银耳羹还冒着热气,还有一盘……!那是芝麻酥饼么!
穿着里衣走到桌边,烧饼大小满是黑白芝麻的酥饼不是芝麻酥饼是什么!她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都是和这芝麻酥饼有关!但是很难吃到的!左右看看,没人!很好!拿起一块芝麻酥饼咬一口!
唔!红糖的!好好吃!
一口含在嘴里舍不得咽下去,几乎是含化了的,才去咬第二口,一块酥饼对于成人没多少,再慢慢吃,也很快就吃完了,她小心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