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笔记中有一本中记载着这样一段。
[那一天,哥哥回来了,母亲抱着哥哥的骨灰哭的撕心裂肺,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我也被断定为天生子被送到若谷中,我才明白,这样活着真的很痛苦,然而想到母亲的眼泪我又逼着自己活着,但我却再也没见过母亲,我怀疑母亲是不是把我忘记了?听闻,母亲又怀孕了,将会有新的孩子,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哥哥当时的心情,也许只有死了,母亲才能记起,她曾经还有过别的孩子。]
这样活着痛苦?
沐青离并不觉得,反正他也没真真体会过亲情,不明白就不明白了。
“我收拾好了。”沐易远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咱中午吃什么?”
沐青离放下木棍,揉揉有些发酸的胳膊,“这回送来的是干面条么,上回的我吃完了。”
他想了想,摇头,“没有,我来之前,外面下了几天的雨,晒不了干面条。”
“那你会和面么?”反正沐青离他自己是不会,能熬粥煮饭已经不错了。
“这个我会。”他点头,“我还会擀面条。”
“成,我熬汤,你做面条,咱中午吃面。”沐青离本来想着是熬一锅汤泡饭的,既然沐易远会做面条就下面好了!
“行!”沐易远点头。
两人又来到厨房,早上泡的笋干已经发了起来,炭火上煲的鱼汤已经变的奶白,鱼肉已经失去了滋味,过滤出鱼肉,将泡发的笋干撕成小条,多加半碗水,放到炭火上接着煲,干豆皮切成细丝,这个最后才会撒到锅中,放一边备用,他这边算是好了,看着沐易远和面,他想学一下,回头他离开了,自己好也能有面食吃。
说来,书楼中教做饭的书还真少,要不要下回让人送几本来呢,不然,这日子真是不好过啊!说不定以前的天生子们都是不会做饭,饿死的!
这话要是让前几代天生子知道,化成鬼也要找他来啊!
沐易远舀了两小碗面,加水和面揉面,也就他们俩吃,用不着和太多,和到面光手光盆光后,拿块屉布湿透拧出水,将面盆盖上,放在炭炉边发会儿。
半个时辰后,鱼汤中笋干的鲜味出来了,沐青离将炭火烧旺,加上盐、胡椒调味,沐易远拿把大擀面杖将面擀成圆饼,撒上玉米面用擀面杖卷起来擀,擀到薄厚均匀后,叠起来,用刀切一样宽,抖开面条就出来了。
俩人也没什么讲究的,接把面条下到鱼汤中,搅了两下,放入干豆皮,再一开就熟了,一人盛了一大碗,切些酱肉就着吃,两人吃的谁也不说话。
面条筋道,汤鲜,笋脆,干豆皮香软,配上酱香浓郁的酱肉,再美味不过了!
两人直吃的一滴汤不剩,都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树下的凉台上揉肚子,明显这是撑着了。
“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沐青离吃饱了有点犯困,用还是一下一下的揉着肚子。
“我也很久没吃的这么舒服了。”沐易远也揉肚子。
“你会的很多。”沐青离侧头看他一眼。
“没娘管,为了不饿死,不会也要会了。”他淡淡的说。
“那,你娘呢?”沐青离想记他说他爹要再娶妻的事,也就是说他的亲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生我时难产死了。”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没什么感情。
“节哀。”沐青离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暗下决定,不会让他爹娶任何女人过门的!他家中不需要另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
沐青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困意袭上来,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吹过,满意的发出一声叹息。
好舒服,日子要是天天这么过就好了。
树叶挡住了阳光,投下阴影,树下的两个半大的孩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头靠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柒)
天刚蒙蒙亮,长青树上哭哭啼啼的叫声一声连着一声,长青树上的雀鸟已经添了一窝又一窝,每隔一年都有一段时间特别的热闹,更可以说吵闹!
沐青离懒洋洋的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雀鸟一家,这对雀鸟年岁已经大了,这一窝恐怕是它们的最后一窝,现在幼鸟将要离巢,雀鸟急于将一切教给它们,好让它们能更好的活下去。
他早已习惯了雀鸟的叫声,伴着这声音他在窗台上睡起了回笼觉,朦胧间,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条薄被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眼也没睁。
“这回又因为什么?”
沐易远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只是给他披好薄被。
这五年间他已经在若谷与村子之间来来回回很多次了,在若谷的时间几乎与他在村中的时间对等了。
五年前沐易远回到村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他不在的时候到底是把继母娶进了门,当时他心中的怒火燃烧正旺,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就算继母对他在好也不肯开口叫他,更何况,这继母比他只大了八岁,新进门那断日子,他不在家,继母和父亲到过的和睦,反而他一回来,家里到不安宁了,继母毕竟年轻,不高兴摆在了脸上,对于新娶的小妻子,父亲到是疼爱的很,难免数落沐易远,这家里也开始争吵起来,他不会和继母吵,只会和父亲吵,于是,他来往若谷的时间越来越多,三年前,他一句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的话,被父亲打了一耳光,说他目无尊长,他就自己收拾好东西,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