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野,俯身察看他的伤势时,几缕发丝倾洒下来,搔弄着他的耳朵又麻又痒。
他微微抬了手,开口唤,“漠之尘。”
“你说。”他轻道。
“吻我。”
许是他的要求太过,漠之尘的表情一下子凝住了,皱着眉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烫的要命。
“别开玩笑了,好好休息罢。”说着,就要把他的手安放进被里。
南九却兀自绕开了,一手曳住了漠之尘的衣领,用力的向自己的方向扯了一扯,笑着重复,“吻我,漠之尘。”
漠之尘被拽的距他只有咫尺的距离,正对上了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但那眼里却没有一丝清明,尽是沉浊的迷离。
他差些忘了,他吃了婉转,现下当是药效正强之时。
见漠之尘一直没有动静,南九心里急的像烧,干脆自食其力,借着拽他的力气半挺了身子,火辣辣的亲了上去。没有片刻的等待,寻了唇缝就毫无章法的往里钻,鱼一样在他的口腔里来回游走。
漠之尘因他如此直接的动作呆住了,片刻反醒来,却是已抵不住他的勾摄,回应了他的热情,呼吸交错,纠缠不清。
南九像是没有止境的,只是一味的索要更多的温度,右手勾上来,紧紧揽着漠之尘的颈,让他与自己分毫不能相离。
直到连漠之尘心底里那一点火也要隐隐勾起的时候,一吻结束,南九的呼吸已是不均匀的深喘,他歪着脑袋,炽热的眼神从漠之尘的眼一直描摹到他的下颚。
微薄的唇瓣,流畅的线条,看得他不能清楚的思考。
只是感觉不够,怎么都不够。
软软的笑了,手就绕着他的颈子,沿着锁骨,一直暧昧的滑到胸前,一路摸了进去。一只手不方便,忍了疼,左手要就去勾他的腰带。
“阿九,住手。”
将将要碰到他的腰际,漠之尘轻握了他的手腕阻止道。
南九只当没有听见,左手不能动弹,就俯身上去用牙齿叼着去解,片刻衣襟松了几分,就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胡乱的,没有节奏没有目的,只是沿着大片麦色的肌肤。那肌肤上有着陈年老旧的细琐的伤疤,他就挨着一条一条的吻过去。
贴着漠之尘的胸膛,安谧的时间里,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随着南九的动作一分一分的加快。
每换一个地方,他就抬头瞅一瞅漠之尘的反应。
漠之尘紧锁着眉头,只无动于衷的看着他。
但是不能不承认,漠之尘对这样的感觉有些上瘾,心里的欲`望也因这种毫无经验的撩拨而挑起升腾。
但是总不能真的做什么,毕竟他伤的这样重。
漠之尘竭力压制着心底的热,把他已环到后背的手拽出来,将人强压倒在床上。
南九却以为他是要有所动作,咧嘴笑着躺平了。
他却说,“阿九,不要闹了。”
床上的人瞬间平静了,片刻,立即又缠绕了上来,抬着小脸望着他,眼角是一片绯红,用一种低哑的喘息声求他,“漠之尘,我不闹,你抱一抱我……”
却又没有留给漠之尘一点点回复的时间,将所有能使的上的力量全部用来扯拽自己的衣襟,把刚刚换好了的衫子扯的乱七八糟,猛烈的动作撕扯了伤口,从层层的绷带里洇出红的花来。
漠之尘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如他所愿,俯身紧紧抱住了他滚热的身子,无奈的安慰他,“阿九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点湿润沿着南九的眼角滴落到脸颊,侧头看他,只见大珠大珠的泪涌出他的眼眶。
开口时染着哭腔,“我忍不了了,抱我……”
漠之尘只能一滴一滴的吻去他的泪,从眉骨,眼睫,到尾角,低声告诉他“我不能”。
“你能,漠之尘,你能。我好难受……”
漠之尘无力再去安慰他什么,只能责备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带他走,而是将他推回浩气盟。如果那场大雪里,他能有一点点自认为能够保护他的勇气,也就不会让他遇到漠晚风,不会让他遭受这样的罪。
漠之尘将他的脑袋揽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叫他阿九。
南九所有的意识都没烧灼的所剩无几,腾出一只手来狠狠抓上了漠之尘的后背,真的是用尽力气的掐抓,骨节突出,直把指甲都深深嵌进去。
里里外外的热无处可解,泪滚落着,渐渐变成了小声的啜泣。
“疼,我疼。”
我知道、我知道……
“漠之尘,你不是个男人。”
我即便不做这男人,也不能再让你受伤一分。
“漠之尘,你要么打昏我,要么抱我,你选……”终于,南九再也不能忍受这折磨,灼灼盯着漠之尘的眼睛道。
这样的选择,漠之尘想都没想,当真抬了手要让他昏睡过去以解脱这种境地。
手举半空,迟迟不能落下。
南九看他的眼里,漫着层层的悲伤和乞求,甚至又那么一丝绝望。这样的眼神,连在密室里救下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有些悲凉,像遭受了遗弃。
突然他说,“我怕黑。”
只这三个字,就打碎了漠之尘所有的心防。
他们之间的相见和离别,仿佛都始于昏迷或终于黑暗,每次都给他留下了不幸和悲伤的记忆,尤其在密室里暗无天日的三天,他都无法体会到,一个从没吃过苦的人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他不是没有见到过,从漠晚风的牢里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