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位堂主和一位护法怎么都提不起兴致,先让两位姑娘弹琴唱曲,另外两个陪他们喝酒,然后又让一个跳舞,看了半天,觉得越来越没意思。但两人都不好意思讲,就这么心不在焉地搂着娇滴滴的姑娘一杯一杯喝着酒。
这些女子都是风尘中历遍风月之事的人,开始见这两位恩客英俊潇洒,气度出众,都有些莫名心喜,可这越往后越觉出不对,怎么不像来睡人的,倒像来喝酒的。
可这青楼的酒水都是添了料的,尤其这两位爷出手阔绰,老鸨更是给用了上乘的,催情却不伤身。眼看这两位脸是红了,可手下的动作怎么越来越规矩呢。
别不是不行吧?两位年纪大些的姑娘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又开始劝酒,另一边给酒壶添酒的姑娘往里头又多加了些药粉。
她们哪里知道这两位爷心中的难言之隐,本想mǎi_chūn寻欢一夜忘忧,哪知道姑娘抱在怀里脑中全飘的是教主的身影。这酒里有什么他们自然很清楚,五脏六腑欲火蒸腾,可垂眼一看怀里又白又腻的女人就瞬间没了冲动。
这莫不是从此断袖了吧?
温莨和玄风此刻欲哭无泪,当着彼此又不好流露,更别说旁边还有四个女人。一心绷着副好色的面皮,手里的酒杯就没有停过。
这会除了喝酒还能干嘛?
要是将心一横抱着女人朝床上一压,若是做不下去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所以不论温莨还是玄风都不敢冒这个险。
可继续这么忍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喝下去,肚子里春药没有一两也该有五钱了,这不是作死么?
温莨把手一挥,召来那名弹琴的女子,伏在她耳边道:“把你们老鸨找来。”
姑娘一听心里就慌了,这是要投诉我们干活不卖力啊!正要垂下眼可怜兮兮地求情,手里就塞进了一粒银珠子,温莨柔声哄道:“听话,快去。”
不一会老鸨就急匆匆地进来了,温莨朝她招一招手,那老鸨就懂事地俯首在面前,听完吩咐,神色不动地招呼四个姑娘一起关了门出去。玄风不解地转眼看向温莨,“花堂主你这是?”
温莨斜了他一眼,眼神不言而喻,下面都竖得老高了,你怎么不动手?
玄风秒懂了那眼神里复杂的含义,立刻垂下头去,端起酒想喝,又顿了顿,将酒杯放下了,悠悠地叹了一声,“待会要是还不行可怎么办?”
温莨眼神一暗,从唇缝里挤出五个字,“吹灯,不看脸。”
果然一会老鸨就领着四个白嫩清秀的小倌进来了,温莨看了一眼,道:“太小了。”
老鸨一愣,心想这两位客人可真难伺候,脸上堆笑,赔了不是,立刻就去换人。
终于进来四个身材高挑的清秀男子,温莨和玄风对视一眼,呼一声吹了蜡烛,各自拉了两个上床,胡天海地弄了一晚。
次日起床已是日上三竿,看着身边的男子一身青红淤痕,心中愧疚万分,鱼水交欢本该是美事一件,也不知道昨晚上怎么那么粗暴,估计是那催情的酒喝得太多。
温莨掏出怀里的荷包,拿出八颗银锞子,丢了四颗给玄风。玄风表示不要,自己从怀里掏出银钱赏了小倌,给的比温莨还多一些。
温莨瞄了他一眼,斜起嘴角一笑,玄风立刻道:“比不得堂主大方,嫖资都是你付的。”
温莨也不再取笑他,其实也没什么心情取笑,两人一语不发地出了翠红楼,牵了马朝回走去。
路上两人不紧不慢,神色疏离,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各自神思恍惚。越是这样不说话,就越是心知肚明,昨晚上将那两名小倌当成了谁,不忍揭破。
过了正午回到教中,守门的弟子就说电使找过风使,好像有什么事。玄风和温莨都是一愣,玄风看了温莨一眼,温莨淡淡笑道:“去看看有什么事。”
风雨雷电四使以风使为尊,除了上下关系,其余三人都将玄风当成大哥看待,有什么事都会找他说。
玄风想起教主的喜好,不由有些担心,玄电那小子又冷又倔,床笫之间万一惹火了教主少不得吃苦头。三步并作两步朝玄电的屋子走去,人没在,出来打听才知道他被教主派出去办事,还没回来。
第八章
傍晚时分,玄电回来了。
门外夕阳如血,他撞开了玄风的门,“大……”,话没说完,瞄见屋里的情景,忙把手里抱着的酒朝地上一放,抱拳躬身施礼道,“玄电见过花堂主。”
温莨晃了晃酒杯,扫了玄电一眼,“来得真巧,都赶齐了。”
玄电抬起头,见玄风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心道这两人平日里虽然熟稔,可从没好到在一起喝酒谈心的地步,这是……
还没等他想出个头绪,玄风朝他一招手,“过来坐,一起喝!”
玄电拾起地上的酒坛,朝桌子上“嘭”地一放,力气不小。
温莨和玄风瞬间明白他昨夜没在教主那里受苦,今天也没被教主为难,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将探究的疑问收进眼里。
玄电将他俩打量了一通,默契如水一般涌出,自然地流淌在三人之间。
玄电不再拘束,斟满三大杯,自己端起一杯,朝二位道:“我先干为敬!”
温莨和玄风了然地笑了笑,同时端起酒杯跟他轻轻碰了碰,三个人三杯酒,畅快淋漓地灌进脏腑里,火辣辣地烧出一片寂寞。
温莨眯着眼睛问:“他下次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