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孤的弟弟。”
张大人拍拍张继科的背:“还不见过十殿下[注:由于马龙是历史上第十位乒乓球大满贯运动员,故设定他排行第十(男女都算上,显得数字大)。]。”
张继科撇撇嘴,不动声色地轻轻叹了口气,心里虽对这些虚礼很是不屑,但面前的人是天潢贵胄,也只有低头的份儿,正要行礼,一双手就伸了过来。
“你就是张继科吧,”马龙牵过他的手,“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院里的花开得很好,你带我去看看吧。”
说罢还朝张继科使了个眼色,张继科福至心灵,窃喜道:面前这人第一次见面就不摆架子,又看出自己不耐烦,当真是发困了给枕头,要将自己从这繁文缛节中解脱出去,倒是个可相与的。
太子只当马龙小孩子气性坐不住,也乐得见幼弟有个玩伴,自然是允的。张大人也不过叮嘱几句莫要疯的太厉害,便让二人出去了。
出了屋,张继科登时动若脱兔,拽着马龙就往院里最高的树边上跑。跑到跟前儿,张继科松开他的手,问:“你会爬树吗?”
“啊?”马龙跟在张继科身后还没缓过劲儿来,冷不丁被这么一问,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张继科当他不敢,不屑地“啧”了一声,把衣服下摆往腰间一扎,袖子朝上一捋,抱着树干就往上爬,爬到最近的一个分叉,翻身往树枝上一坐,晃悠着两条腿往下看。
马龙颇为无奈地站在树下:“你还是快下来吧,一会儿开席,张大人要是看到你把衣服折腾成这样,怕是要打你手板的。”
“打手板?”张继科在树上直笑,“我爹打我从来都是请家法的。”
“噗嗤。”马龙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两个人便都靠着树干大笑起来。
笑够了,马龙又扶着树干劝道:“真的,你快下来吧,咱们进屋吃饭吧,我都饿了。”
张继科倒是老神在在地靠在树上:“你当真不上来?”
马龙摇摇头:“你下来吧,我接着你。”
“切,”张继科心想,这棵树自己上上下下不知道几百回,哪用别人接,“你这人好生没意思。”
“我若是个没意思的人,刚才定让你行个全礼。”马龙仰头看着张继科,笑的露了一口白牙。
被噎的哑口无言的张继科觉得很是丢面儿,更不愿意下去了。
“十殿下!二公子!”这是差人来寻了。
张继科赶紧竖起食指,冲马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马龙心领神会,立即面对着树捂住眼睛高声数:“二十一,二十,十九……”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厮走过来,见着马龙便磕头:“小人见过十殿下。”
“起来吧,”马龙假装刚听见声音,背着手转过身来问,“何事?”
“马上就要开席了,大人差我来请十殿下。”
马龙点点头:“知道了。”说罢便要走。
却又听得一句:“敢问十殿下,可知道我家二公子在哪儿呢?”
“哦,”马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正同他玩躲猫猫呢,也不知道他躲哪儿去了,你便去回,说我一找着他就来。”
那小厮应着,忙不迭地回差事去了。
“成了,你快下来吧。”
张继科也不拿乔了,一下子就从树上跳下来,可把马龙唬了一跳,赶紧上前搂住他:“这么高你怎么直接往下跳?可摔着哪儿没有?”
“我没事儿。”张继科拍拍衣服,露出些赧然的神色来,也不理会马龙就往正厅去了。
马龙也不恼,迈快了两步跟上他。
后来席上是怎样的杯盏交错,马龙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唯独自己隔了几张桌案看向张继科时,他别扭地偏过头的样子,还在眼前。
马龙笑自己骑在马上也能回忆往昔,懊恼地甩甩头,才发现原本打算往京郊去跑马的自己不仅没有出城,反倒晃悠到了左相府门前。
叹了口气,马龙心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今日便把话说开,于是下马走到门前。
张家的下人见燕王大驾,忙将人请到厅中,茶才刚端上来,张太傅就到了。
“老臣拜见殿下。”
马龙赶紧将人扶起来:“我与子维情同手足,怎能让大人跪我?”
张太傅仍旧气得不轻:“鹰扬宴上我这不肖子出言不逊,我已经将他打了一顿关在家里,殿下放心,七月十八不必殿下亲迎,老臣捆也要把他捆进王府。”
马龙闻言失笑,若自己大婚当日真是这个架势,也不知是入洞房还是上刑场。
“大人且宽心,我已求了皇兄,请他收回成命,虽说他还没答应,”张大人是帝师,马龙更是当他做师长,从来以晚辈自居,又与张继科亲厚,万事没有隐瞒的,今日心头又不痛快,索性招了个干净,“但我定不会让子维受这个委屈的。”
张太傅敛了眉不说话,马龙只当他还在愁张继科顽劣。
“我当面去和他说。”马龙撂下茶盏就往外走。
张大人怕张继科胡闹,赶紧拦下人:“殿下听老臣一句劝,还是别去了。”
马龙却以为张继科同自己置气,心口一紧,连话都说不出,缓了两息才道:“那便告辞了。”
这边自然有人给张继科报信儿:“燕王殿下刚来了,听这意思是要退婚,虽然皇上还没点头,但是公子也不必担心,凭着殿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