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敬轩”这个名字,陈柏溪忽然j-i,ng神了一些,立刻拿出手机去看吴敬轩的微博。
置顶微博是一张文字图片,评论五万。
点开图片,大致的浏览了下,内容是说爆料者在造谣,希望粉丝们不要过多关注他的私生活。
评论里的吃瓜群众显然不买他的账,说音频图片都有,实锤摆在那里强行洗白没意思。
陈柏溪返回首页,想要登录那个爆料的小号却发现已经被举报封号了。他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呼口气,不过没关系,这一局是自己赢了。
萧何看着陈柏溪轻声问:“怎么了?”
陈柏溪坐直身子,“没事。”
陈佳吃掉碗里最后一口米饭,揉着自己圆鼓鼓地肚子,一脸幸福的说:“老哥做的饭菜最好吃了。”
陈柏溪的情绪不是很高,他摸了摸陈佳的头,“。”
陈佳从椅子上跳下来,高兴地拿起果汁跑向卧室。
“少喝点,会长蛀牙的!”
“知道啦,我就喝一小口。”陈佳关上了卧室门。
陈柏溪垂下眼,迟疑了一下说:“吴敬轩是我黑的,扳倒了绊脚石,可我并不觉得高兴。”
萧何诧异地看着陈柏溪。
面对多年老友,陈柏溪再也绷不住了,“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明明那么努力却还是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我想要让日子变得好过些,我不想让妹妹跟着我受苦,我……”他了揉眼睛,或许是之前辣椒还残留在手上的缘故,眼睛一阵剧痛,眼泪汹涌而出。
萧何拿出纸巾递给陈柏溪,也红了眼睛。
卧室里,陈佳趴在门缝上看着哭泣的哥哥,悄悄流下了泪水。
……
第二天一早,陈柏溪收到艾前发来的微信,说让他去公司一趟。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来。
陈柏溪吃了两片退烧药,昨晚萧何走后他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小会儿,好像感冒更严重了。嗓子发炎,声音沙哑,眼睛肿得睁不开,鼻子堵得难受,头很痛。
今天是周六,学校放假。陈柏溪给陈佳做好早餐,打电话问林良什么时候回来,他不放心陈佳一个人在家。
林良握着手机推门而入,疲惫的说:“你工作去吧,今天休假我在家补觉,午饭我带佳佳出去吃。”
陈柏溪感激地看了林良一眼,这才放心的出门了。
地铁上,几个初中生朝气蓬勃的坐在一起打游戏,陈柏溪看着他们忽然想到十五岁时的自己。
那时候啊,夕阳又红又暖,不大的篮球场上满是青草。
萧何一手抱着篮球一手勾着陈柏溪,两个半大的小子谈起了人生。
萧何的理想是组建一支乐队,去全国各地开办演唱会。陈柏溪喜欢弹钢琴,他想要成为一名钢琴家,过着恣意快活的人生。
如今九年过去了,陈柏溪盯着车窗里颓废不堪的自己,只觉得讽刺。理想什么的就是个笑话,自己现在把生活过得一团糟,飘零这么久连个家都没有。
……
雨越来越大,来到经纪公司门口时,小雨已经变成大暴雨。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特别响,扰得陈柏溪心烦。
他合上伞,去二楼找艾前。今天的公司很冷清,一路上没看见几个人。
办公室里艾前正在收拾东西,搬运工抬着一箱箱东西向外走去。
“这……是怎么了?”
艾前抬起头,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塞给陈柏溪,语气冷淡,“公司和你解约了,这是违约金,给你了。”
陈柏溪懵了,拉住艾前,“怎么回事啊?怎么说解约就解约了?”
“你不知道么?公司被景新收购了,上面下来通知,没有业绩的艺人通通解约。”
陈柏溪大脑“轰”地一下,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艾前嫌弃地摆摆手,“快走吧快走吧,要锁门了。”
陈柏溪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艾前已经离开了。他捏着手里的信封,失魂落魄的走出公司。
完了,一切都完了。
陈柏溪漫无目的地走在雨中,忽然一阵疾风吹掉了手里的伞,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捡了。冰凉的雨水s-hi透衣衫,冷得牙齿打颤。
他想不通,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就突然失业了?
虽然这家经纪公司很烂,经纪人很差劲,可却是他唯一获取人脉资源的渠道。如果没了这家公司,自己又该怎样认识新的导演和制片人呢?
在圈里这么多年他没交到什么朋友,唯一一个混得好的就是萧何,但是萧何是他最不想麻烦的。
好像无路可走了。
雨越下越大,地面的积水没过了鞋尖。
街上行人打着伞行色匆匆,只有陈柏溪这个大傻子在暴雨中漫步。
走到拐角处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快速驶过,积水ji-an了陈柏溪满身。
陈柏溪擦掉脸上的泥水,越想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哑着嗓子大哭起来,“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欺负我!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