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个喷嚏,竟慌里慌张的关上了门,罕怕他弄出的一点声响会突然惊醒了他。
那个时候,华笙要是醒了,他恐怕会舌头打个结什么话也说不出。看着似落花般飘摇的雪,心头一点微痛,欠他那么多,跪下去一声真诚的道歉可否换他一句原谅?不可能吧,他毕竟对华笙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扶风想着,步伐退后着,直到撞上琴潇冰冷的身子。
那身子冷的像一块冰,冰的他也是一阵阵彻骨的寒。
漠凌虽是永生不灭的龙,但偶尔也会有身体不适的情况发生,因为睡过了晌午,心情坏了许多。按理说,每天的这个时候,他应是虔诚地候在蓬莱殿的外面,想着琴潇回来时见到他后不冷不热,想推开他又舍不得的复杂神情。
可转念一想,他要是在夜里回来了,他恰巧在那时回了龙宫,不就错过了吗。漠凌一拍额头,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尸体般地靠回了他的龙榻,确切地说他是重重地摔回了龙榻,而且还很滑稽的散了他的老腰。诚然,心情更坏了几分。
这件事,他要是能早点想到,与其在宫中听父王和兄姊劝他放手的絮叨,他还不如不分昼夜的守在蓬莱,宁是望眼欲穿,变成一块坚烈的望夫石也是好的。
虽是被苦口婆心的好心龙们磨叽的心烦意乱,但他承认父王和兄姊是为了他好。即便是如此,就算不能善解他心中之意,也好过教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吊在那一棵不解风情,愿是孤独永世就是不肯开花的树上。
有心参合却被漠凌形容是吃饱了撑的难受的二哥更是对漠凌说他认识一个什么什么仙的女儿,出落的国色天香,那就是一天生的美人胚子。漠凌看过她的画像,可不像对待老龙君那次那样恭敬,一把火烧了那画,也醺了他二哥满脸黑,后来发现还有一撇眉毛被漠凌烧掉了。
他二哥看着铜镜里被毁了花容的自己,忿忿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漠凌哼了一声“我不是狗,你也不是吕洞宾,所以你那心好的坏的谁知道呢?”
七姐皱眉“你这嘴什么时候这么刁。”私下里问漠凌他再忆不起你,不愿见你怎么办?漠凌笑笑,若有所思地说若水三千,他只取那冰冷的一瓢饮。若是不幸瓢子漏了,载不住了,他宁是认命,也不想再去饮他处的水,除非再把那一瓢盛回来。
蓬莱殿外毫无生气的看门小厮见到一处由远及近,疑似今日不会来了的水蓝,颇感喜悦地朝漠凌招了招手“怎么才来,我家主子回来都有一会了,你都不知道他还抱回一只浑身血污的狐。”
“一只浑身血污的狐?”漠凌好奇的咬了尾句一个问号?
“是啊,一只受了伤的雪狐。他的主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仙,外冷内热,看似不容易相处,其实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好。”以前冰冷如他主子的看门的小厮貌似和漠凌混的很熟络,一掌搭在漠凌的肩上“主子那里我懒得去报,想也知道他不会见你。九殿下,不如您就像回了东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吧!反正,日后,没准哪一天,我也要唤你一声主子。”
这话说到了漠凌的心里,美滋滋的踏着醉意三分的步子,却在纷纷扬扬的雪幕里看见紫衣翩舞的琴潇抱着另外一个人后华丽丽的眼红了。气急败坏的冲到两人的中间,再深情看了一眼琴潇,怒瞪了一眼扶风后,抱着他那坛桂花酿,失落的蹲到了角落“他就是你要忘了我的理由吗?”
显然,漠凌是误会了,论姿势那并非是一个拥抱,而是一个人退步向后逃避心中的往事时遇到了不期而至的障碍。漠凌当时只顾着生气单是看到了扶风靠在琴潇的怀里,但没看见琴潇的手始终是负在身后的。
扶风觉得自己没头没脑地就被卷到了一个天大的误会里,目瞪口呆地看着漠凌的举动,笑着拍拍他的肩头“九太子,你误会了,我……”不待扶风把话讲完,漠凌见准了时机,回头一口咬住了扶风放在他肩头的手。
呵,他还咬人!扶风看到琴潇那处的求救眼神大概藏有两个意思,一是该找条链子把漠凌拴好了,别放出来到处咬人。二是你别再板着那张不会笑的冷脸,惜字如金的站在一旁,赶紧过来替他解围啊!
琴潇错开扶风求救的眼神,也别开漠凌可怜兮兮的眼神,仰头看着徐徐飘飞的雪,轻轻地拂开身上的几簇落白,面无表情地朝角落里二人点点头,转身慢慢浮现一丝笑意,紫衣绝尘地走了。
扶风被琴潇如此对待,又是目瞪口呆地把嘴巴张的老大老大,可怜的下巴差点因为惊讶就脱臼了。无奈一爪子拥开漠凌,颇感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琴潇还会假正经的看戏了,喜怒哀乐,面目表情都不会换一下。
不服气的漠凌抱着他那坛桂花酿同扶风怄了许久的气,才心平气和地听他把话说清。事情是这样这样,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胡思乱想的那样那样,而且他此生唯一喜欢过的一个人就躺在里面的屋子里。
茅塞顿开的漠凌呲开一嘴不知何为厚颜无耻的白牙,勾肩搭背地揽过扶风,嬉皮笑脸地求他帮自己一个小忙。佯装记仇的扶风,摆出一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架势,有一眼没一眼点看着惨遭摧残的指头,摆摆手“不帮!”
话说出去不过一呼一吸的功夫,扶风就变卦了“九太子,我帮,我帮……”其实,漠凌并没有用什么逼他就范的良策,只是抱着扶风的腰在他的颈头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