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是这样……”温禾终于开口了,“我想给阿晋过生日,但他从不给我机会,我想我是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顾景宜无耐地揉了把他的头发:”先去我家里换下衣服,不然会感冒的。“11
到家之后,顾景宜让温禾洗了个热水澡,温禾向他借顾晋的睡衣时,他故意拿了自己的睡衣递给对方。
温禾换好顾景宜的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湿漉漉的头发打着卷儿,不断有水珠从发梢滴落,流过他的脸颊,他的下巴和锁骨。
顾景宜一瞬不瞬地看着,不禁想问自己这人怎么就看不厌呢。
“咦,穿阿晋的睡衣都有点大了,”温禾举着两只衣袖,晃了晃。
“是我的睡衣,”顾景宜纠正道。
“哦,原来你都这么高了,”温禾尴尬地笑了下,“还不戴眼镜了,爱美啦。”
“只是觉得不方便,做了激光治疗。”顾景宜当然不会承认是为了看起来和温禾更般配些,毕竟温禾不戴眼镜。
温禾感叹着时间过得真快,他和顾景宜都认识四个年头了,看着对方从一个学生成长为顾氏骨干,又絮絮叨叨说起他追求顾晋已经足足八年,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你怎么不考虑下我呢?”顾景宜并不怎么想听他的感慨,有点烦躁地扯松了领带。“我并不介意做父亲的替身。”
温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音节一个不落的滑入顾景宜耳中,就像是十八岁生日那晚在他耳边的呓语,令他的耳朵迅速发热。
随后他听见温禾正色道:“当然不行啦。”
“怎么不行?”顾景宜急问道。
“我没办法把你当成恋爱的对象,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小孩子,”温禾懒洋洋地陷进沙发里,踢掉脚上的拖鞋,抱着双腿。上次顾景宜说要跟他交往时,他就觉得不可思议,好像在做梦般一切都显得不够真实,顾景宜怎么会喜欢他?他怎么可以去喜欢顾景宜呢?
“我早就成年了,只比你小四岁!” 顾景宜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他总是不经意间在温禾前面暴露自己过多的情绪,仿佛只有温禾才能将他点燃。他看着温禾,温禾的眼睛也倒映着二十岁的他,脸部已经褪去青少年时期的稚气,有着成年男性的凌厉轮廓。
顾景宜知道自己长得很像父亲,温禾在他这里一直得不到有利情报,仍是继续和他混在一起,也有几分私心也是为了看这张脸,他和他父亲的一些品味和习惯都很相似,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温禾到底是在看他,还是透过他看着自己的父亲。
“四岁啊,一个半代沟呢,”温禾打哈哈道,他似乎有点被顾景宜吓到,眼神飘向门口,打算找个借口走人。每当遇到什么问题,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避。就像当初顾景宜跟他告白时那样,他不愿去多想,不愿去面对对方的感情,以为过段时间对方就会消了这个念头,他们还是可以像从前那样相处。但是他没考虑到,顾景宜早就是一个可以独立思考的成年人了,甚至比他还要早熟。
只要能和温禾在一起,做个替身他也无所谓,可对方居然还嫌弃他。顾景宜气得冒火:“那你和父亲不是有四五个代沟,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又要一直纠缠他,你不觉得你在别人眼里根本是个笑话吗?”
温禾不说话了,只是一直摇着头 。
顾景宜觉得他该在十八岁那夜就把温禾奸了。
12
顾景宜又做起了年少时的梦,他梦见温禾扭着腰,跳着不知名的艳舞,然后被他剥下了身上唯一的牛仔裤,里面什么都没穿,臀间的颜色白得令人炫目。
他睁大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内裤里射出的东西比以往都多。
那天之后,温禾忽然不太来找他玩了,就算他再用父亲当借口也没上钩。
顾景宜的工作越来越忙,他父亲似乎有了那个人的下落,一直待在国外,除了一些特别重要的公务,其他一概丢给了顾景宜,导致他压根抽不出时间来。
没有办法,他只好提前将公司里的事情处理好,在下班后直接上门等温禾。坐在车里待到晚上十二点多,温禾才慢吞吞地回家。
顾景宜下了车,直接将他堵在门口:“这么晚回家,上哪儿鬼混去了?”
温禾吓了一跳,心虚地退开了几步,和他保持一臂距离:“……没有啊,我最近赶通告比较忙。”其实他今天去了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偷吃了,经纪人一直严格控制他的饮食,以免他身材走形,可那家店的甜甜圈看上去真的很美味,他心情郁闷的时候就想吃甜食。
眼前的顾景宜个头高大,整张脸半隐在阴影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莫名有点心慌。
有个鬼通告啊,这段时间顾景宜一直让温禾休假中,撒个谎都撒不好。他还是放缓了口气:“我代替父亲处理公司里的事情,一直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明天下午可以放半天假,陪我一起吃晚餐吗?”
“我明天……”
“不要让我失望,”顾景宜语气强硬。
温禾点头。顾景宜真的是越来越像顾晋的,他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特别是顾景宜向他告白之后,他都不敢去见对方了。
顾景宜预定了半山上一处比较偏僻的餐厅吃饭,不算高档,胜在人少,两人可以多点独处的机会。他到温禾家楼下后,给对方打了电话,三分钟后温禾下了楼。